身,拍了拍白灝羽慘白臉頰,“瑾琰,你說一段近十年的痴戀與一段摻雜許多利益關係的短暫感情相比,哪個更可靠?”
蘇瑾琰沉吟片刻,答道:“自是歲月深遠的痴戀更可靠”
“那就對了老七是個聰明人,他的野心不比我小,有那十年備受屈辱的質子生活,想來他的自尊心比誰都要高,對別人的信任卻比誰都要差白綺歌又是誰?是害死他心愛女人的兇手,也是不可多得的上好棋子,我想他之所以對白綺歌如此寵幸,為的就是榨取她最大利用價值十年磨一劍,一朝試天下,他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半生心血?”
接下去的話易宸璟沒有說,有些事情沒必要都告訴別人,就算是蘇瑾琰也沒必要
於易宸璟,一邊是舊戀情深的紅綃公主,一邊是其貌不揚的白綺歌;於白綺歌,一邊是辱她身心的易宸璟,一邊是血脈相連的親弟弟,他們要如何取捨、如何面對真相,想一想便覺得身心舒暢
那兩個人,絕對不會有好結果
痛苦低吟還在瀰漫,曾經鮮衣怒馬遊戲人間的少年再沒有高傲神情,如落魄乞丐一般蜷縮牆角,任誰也想不到他是名動九州的白家後人,更想不到那張秀氣的面龐曾犯下滔天大罪
以及,他即將引發的動盪風波
遙國徵軍出師不利,尚未到前線便損失兩位副將,好在主將易宸璟於突發叛變中得以保全,在靈芸城等待數日,四萬大軍終於抵達城外,與剩餘十六萬兵力匯合重新分配各自負責任務後,易宸璟又將兩位參軍提到副將之職暫代,並迫於無奈公開了白綺歌皇子妃身份…………一時衝動在眾目睽睽下抱她的結果
本來易宸璟不想這麼快暴露白綺歌身份的,可是那天驚世駭俗的橫抱令軍中流言蜚語迅速散播,結合幾位副將、參軍平日對白綺歌恭敬態度,士兵們紛紛猜測身材矮小、面容清秀的隨侍兵卒會不會是皇子將軍男寵,這讓白綺歌走到哪裡都要揹負揣測目光和不時傳入耳中的竊竊私語,終於在某天再次遭到議論時爆發,易宸璟則藉此機會拿出遙皇手諭公開,毫不羞澀地宣稱身邊一瘸一拐的女人就是他的正妃,聯姻公主白綺歌
身份公開後再聽不到各種非議,吃飯睡覺都能落個清靜,然而麻煩也隨之而來
“都知道你是我妻子了,同居一室有什麼問題麼?”客棧房間裡,易宸璟挑著眉目光輕蕩
“問題很大”白綺歌翻了翻白眼,“說好只在靈芸城停留三日,為什麼這麼多天過去還不發兵?霍洛河汗國必然已經知曉我們出征的事,再拖下去你就不怕夜長夢多,哪天被那些擅於奇襲的遊牧民族來個突擊?”
易宸璟託著腮微微偏頭,表情全無緊張之色:“計劃不及變化快,決定在靈芸城暫留是半個月前的事,可現在霍洛河汗國情況有變,我們自然也要調整部署安排昨天有巡查騎兵在城北五里處發現霍洛河汗國暗哨,我和蕭將軍、梁將軍商量過,霍洛河國極有可能已經在前面設下埋伏,與其冒險透過不如靜觀其變,這期間讓前哨兵細緻勘查,順便也能讓將士們養精蓄銳準備開戰”
這兩天因扭傷腳一直在房內休養,易宸璟極少與白綺歌談起軍情變化,忽然聽說計劃有變而自己卻毫不知情,白綺歌不禁有些被排斥在外的感覺,那滋味,很不舒服
他們應該無話不說才對,至少在出徵一事上應該如此,但自從跟隨大軍出征以來原有那份透明變得越來越模糊,行軍路線也好,駐紮地點也好,甚至就連她親手畫的兵械圖也很少能親眼看到,白綺歌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是易宸璟不願她過多接觸軍務還是怕她太勞累,又或者……他在防備她?
種種猜測堆積心頭煩悶異常,看了眼窗外明朗天氣,白綺歌推開房門想要離開客棧,前腳剛踏出房外便被拉住
“去哪裡?”
甩開易宸璟的手,白綺歌頭也不抬:“散心”
“要散心我陪你去,不知根底的傢伙少接觸”強行把人又拉回來,易宸璟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一個行商而已,有什麼事非要找他說不可?這兩天你們在一起還有什麼話沒說夠?”
白綺歌側過頭看向易宸璟,嘴角低低翹起,看不出是在笑還是在諷刺:“好心好意給你聯絡行軍商人,不領情也就罷了,你還怕我與人勾結要害你不成?”
那本是句玩笑話,是白綺歌對於這兩天寧惜醉時常來看她、談及隨軍物資買賣總要聊很長時間,因而讓易宸璟頗為不滿的緩和,也可以說是試探,結果卻出乎意料之外
緊握皓腕的手力道極大,似乎想要將她捏碎,逼視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