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等我見到大將軍會向他建議的,寧公子儘管放心等訊息好了”似乎被寧惜醉平和性格感染,不知不覺中,白綺歌的焦躁散去很多,臉上也有了幾分笑意
在遙國皇宮到處都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像這樣毫無芥蒂與人交談已經多久沒有過,白綺歌記不清楚,只記得即便是面對易宸璟她也有許多話不能說,從沒有哪次閒談能像現在這般輕鬆開心或許是因為寧惜醉遠離權勢爭奪的身份吧,又或是單純因為他令人感覺可靠、凡事都不斤斤計較的安穩性格
搭載二人的馬車與寧惜醉兩車貨物慢悠悠向靈芸城移動著,還未到城內就看見城門口站著一隊士兵,個個神情嚴肅地在聽誰說著什麼
“爺,今天全城所有往來貨物都要開箱搜查,您這車上可有什麼怕磕碰的貴重貨物?”負責押車的臨時苦工在城門口打聽一圈回來,恭謹地向寧惜醉問道
寧惜醉不解,面上帶著困惑:“靈芸城一向往來自由,怎麼突然設卡搜查了?就算要防霍洛河族也不該在南門設卡,這是鬧的哪一齣?”
“聽說是大遙軍一位重要人物被擄走不知所蹤,這會兒大將軍就在城內,吩咐讓人一邊巡城一邊搜查方圓百里,就算把靈芸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那人”苦工一聲長嘆,苦笑著搖搖頭,“都是千金富貴之軀,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哪比得了?官爺們一句話,下面百姓就算再苦也得受著,這不,為了一個人就鬧得滿城不安,可這心裡再不滿也只有忍著的份,誰讓咱是不值一提的螻蟻呢”
這番話聽得白綺歌既高興又擔憂,高興是因為可以確定易宸璟就在城中並且安然無恙,否則也不會說出什麼把靈芸城翻個底朝天之類誇張的話;擔憂是因為百姓對遙軍乃至朝廷的看法,天高皇帝遠,遙皇在帝都的開明統治似乎沒能傳到這裡,靈芸城及其周邊地域仍由當地官員掌控著,便是胡作非為也都打氣皇帝旗號,長此以往只怕內亂暗藏,早晚有一天要爆發出來
倘若遙皇退位後真是易宸璟接管天下,這般隱患一定要及早解除才行,等到出事再補救就來不及了
“白姑娘,想什麼想這麼出神?”見白綺歌發愣,寧惜醉好奇問道
“不用管關卡,直接過去,沒事的”白綺歌搖搖頭沒有回答寧惜醉的問題,而是朝苦工擺擺手,轉頭又吩咐駕車馬伕走在前面先行接受盤查
易宸璟肯定是知道了軍中變亂且收到她失蹤訊息,所以才派人在此設卡,現在她平安無事回來了,那些關卡與出去搜尋計程車兵也就沒必要再繼續執行任務,少做些折騰百姓的事才最重要
守城盤查計程車兵不認識白綺歌,見她拿出皇宮通行腰牌似是極有來歷的人物,疑惑下把蕭百善叫了過來,一見白綺歌安然無恙,蕭百善連連拍胸大呼上天保佑,就差感激涕零虔誠拜謝了,惹得寧惜醉在馬車裡好一頓悶笑
有白綺歌作擔保,寧惜醉和兩車貨物通行無阻直接入城,又因她扭傷腳不方便行走,馬車一直駛到易宸璟所住客棧前才停住,而城門處早有通訊兵快馬加鞭將訊息傳回,出馬車腳踏地面時,熟悉身影已等在門口,一臉倦容負手而立
從發燒昏迷到遭遇險情再到重新相遇,時間只有短短不到四天,可是在這四天裡易宸璟幾乎是滴水未進,得知白綺歌去向不明很有可能被齊濤帶走後更是連休息都不顧了,一直扶著欄杆向城外遠望他的擔心遠遠高於怒火,齊濤的叛變再可恨終究已經暴露破滅,然而白綺歌落入敵人手中的擔憂如絲如縷,始終纏繞在心頭難以消除
早知如此,當時他說什麼也不會同意和她分開,就算死在一起也比如今這般煎熬好太多
踏出馬車的白綺歌並沒有直接向他走來,而是等到另一個男人也下了馬車攙扶著她才邁開腳步,一瘸一拐的樣子讓易宸璟瞬間沉下臉色,陰暗如烏雲密佈…………百般祈禱,她還是受傷了!
快步迎上前,相距不到三步時兩人四目對望,齊齊開口
“傷得重嗎?”
“病好了嗎?”
異口同聲說完又都是一愣,表情九成相似,看得旁邊寧惜醉忍俊不禁:“二位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默契得很,可是兄妹?”
兄妹?如果這人不是白綺歌相識,絕對要把他眼睛剜下來懸在城頭上暴曬三年易宸璟冷哼一聲不予理睬,不動聲色地隔開寧惜醉,伸手輕攬白綺歌腰際,權當週圍只有她一人
“只是下馬時不小心扭傷了腳,並無大礙”白綺歌怎會看不出他心思,心裡暗罵幾句小氣摳門,側身歉意地向寧惜醉點點頭,“多謝寧公子相助,說好的事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