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將就要上陣?”
“我不去誰去?”易宸璟無奈搖頭,“遙國的狀況你也清楚,父皇自逆境崛起以來一直忙於東征西討,沒有心思制定武將等級和軍職,他防人心重,連小小的副將一職都不肯輕易授予,北征這麼大的事只准了我四位副將如今兩位副將戰前就已折損,蕭將軍又在靈芸城養傷,手下可帶萬人兵卒的就只剩梁將軍,加上暫時提拔的陳安也不過兩人,你讓我如何三路齊發破那鐵燕陣?”
白綺歌默然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然而易宸璟是個謹慎小心之人,斷不會給外人奏他違逆軍令藐視皇命罪名的機會,破格提拔陳安已是情勢所逼,親自出徵無可避免
幽幽嘆口氣,白綺歌目光斜向地面長劍,思慮片刻忽然直直望向易宸璟:“我也去”
“不行”易宸璟想都不想一口拒絕
捧在手裡都怕受傷,怎麼可能帶她上戰場?骨子裡再怎麼堅強終歸是女兒身,總不如男人那般孔武有力,那是血肉相搏的無間地獄,他絕不會讓白綺歌涉足險境
與易宸璟的乾脆相對應,白綺歌也有她的執著
“別把我當成累贅,就算不能仗劍殺敵,保護自己我還是能做到的”
交談似乎又陷入僵局,與每次爭執相同,誰也不能說服誰而又堅持自己的決定,再這樣下去仍舊會是不歡而散的結果易宸璟苦笑著難得退步:“算了,由你怎麼做,九頭牛都拉不回的死倔脾氣,我還能說些什麼?”
“那我去準備”縱使易宸璟和顏悅色半點不提昨日之事,白綺歌的態度卻沒有絲毫轉變,淡漠得一如從前,哪怕就要上戰場親眼看刀兵相對、血肉橫飛,依然平靜似水
易宸璟心裡隱約有種不安,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悄悄改變…………白綺歌極力推動的,而他卻不願見到的
都說暴風雨前總是死一般寂靜,這點放在大遙徵軍中根本是個笑話,出戰前日傍晚,易宸璟神奇般地拿出大量肉食犒勞三軍,那些苦了幾十個日日夜夜嘴巴淡出鳥的將士們歡聲雷動,一時肉香、吆喝盤旋營地上空,好不熱鬧
合上帳簾縫隙,蘇瑾琰面無表情收拾東西,旁邊易宸暄眉宇間一股煞氣冰冷
“父皇急於召我回宮必是有人通風報信,可惜了大好機會不能親眼見狼煙四起,想要利用白灝羽破壞那兩個人關係也失敗了,這趟遠行無疑於白費力氣”想到自己精心籌劃的陰謀未能得逞,易宸暄不禁有絲惱怒,“真想不到白綺歌其貌不揚卻有如此能耐,竟能把七弟收拾的服服帖貼,連紅綃公主的大仇都可拋於腦後,什麼年少將才,也就是個耽於男女私情的廢物罷了,憑什麼……”
後半句,隨著一口溫水衝入腹中
憑什麼在異國做質子十年,代表著大遙恥辱的易宸璟總是被人稱讚?為什麼父皇對弟弟青睞有加而漸漸忘記了他這個近乎完美的兒子?太子貪圖享樂不理朝政,是他起早貪黑披星戴月代為處理國事,辛辛苦苦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該有苦勞,到頭來還要跟一個才恢復皇子身份三四年的粗鄙男人爭奪皇位,難道就沒人看看他付出多少又得到多少嗎?
既然父皇有眼無珠,不擇手段奪回屬於他自己的東西也就沒理由可指責的了
放下水杯,人前人後截然兩面的大遙五皇子一抹冷笑無聲:“瑾琰,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沒有”手頭動作稍滯,少頃,蘇瑾琰淡淡答道
“是嗎?我倒是有句話想要說與你聽呢”兩隻長頸瓷瓶放在案上,手指一推,骨碌碌滾落掉地
遙闔殿裡瓶瓶罐罐多的數不過來,幾乎是隨處可見,然而這兩隻瓷瓶卻讓蘇瑾琰臉色一暗,窄袖之下拳頭緊握…………這兩隻顏色特別的瓷瓶,應該在白綺歌手裡才對
“我記得曾經對你提起,這裡面裝的解藥可解除你所中之外數種劇毒,寶貴得很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此次出宮我要帶著它們?”
蘇瑾琰沒有回答,薄唇緊抿,指節因過於用力攥成嚇人的青白色
看他這幅表情,易宸暄十分享受,笑意更深了一層:“身下承歡十多年,你還是不瞭解我啊,瑾琰你以為揹著我做的那些事神不知鬼不覺麼?的確,外人並不知道我擅於用毒,但是假如七弟與白綺歌離奇死於軍中,懷疑目光還是會集中到我身上,畢竟你我出現在這裡是件令人不解的事,我怎會自招嫌疑?”
溫熱指尖拂過柔軟發端,易宸暄彎曲手指猛地一扯,蘇瑾琰吃痛彎腰,而後腹部遭到重重一擊,劇烈咳著跪倒地上,毫無反抗之力易宸璟看著他冷笑,語氣狠毒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