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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一次押上自由的賭局,一場各懷私心的聯姻,一些晦澀隱藏的恩怨,一段鮮為人知的過往彼時安尋昔並未意識到,這將是她重生後踏入水深火熱的開端,也是中州亂世烽煙最初序幕

易宸璟行事作風出乎意料地果斷迅速,昭閔王甫一答應不再追究白家叛國之罪並賜封白家三小姐白綺歌祈安公主名號,易宸璟立刻拿著昭國臣書起身返程——帶著安尋昔一起

離開得如此匆忙,沒人送行沒人在乎,儘管安尋昔站在路口頻頻回望,長街上依舊沒有出現熟悉身影

易宸璟連與家人告別的機會都不肯給她

爹爹還在怪她吧,怪她侮辱門楣丟盡白家臉面,而百姓們都縮在家裡看外面街市蕭索,咒罵著通敵賣國的罪人白綺歌安尋昔彎腰把離開大牢前孃親交給她的護身符拴在城門上,紅線風中飄蕩

以此告別,願只有一個月相處卻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的親人們,永世安好

“站在這裡的本不該是你,”身側,負手而立的易宸璟低低開口,“紅綃若活著,遙國與昭國也不會有此一戰我會看著你怎麼活下去,給我記著,白綺歌,在報完仇之前,我絕對不會讓你輕輕鬆鬆死去”

紅綃是誰安尋昔並不知道,也不打算去問,易宸璟不可能給她答案

“那就保護好白家,我會好好活著給你看”

風過無聲,深藏恨意的眼中掠過疑惑,轉瞬即逝

“這就是你的真面目?怯懦的白家三小姐,你終於肯卸下偽裝了”易宸璟挑眉冷笑,伸手握住纖細皓腕那並非溫柔相攜之意,只因安尋昔腕上被鐵銬磨破了皮肉,用力按去,方才結痂的傷口再次破裂,掌心滿是猩紅

蒼白唇瓣緊抿,安尋昔微微揚頭,面無表情看著帶給她疼痛的男人

“我會記住這痛,終有一日,悉數奉還”忽而淡然輕笑

冷傲,倔強,有仇必報,從今以後再無軟弱任由人欺的白家三小姐,她也不再是安尋昔,此生此世她叫白綺歌,只為所愛之人而活的新的白綺歌

安尋昔,已死

昭國去往遙國帝都甚遠,便是先鋒部隊馭馬而行也需半月之久,一路上易宸璟大半時間沉默不語走在軍中,偶爾與副將或士兵交談路過白綺歌身邊也只作陌生人目不斜視,到帝都懷城之前二人竟沒有隻言片語的交流

唯一讓白綺歌不舒服的是那些痞兵,眾所周知她是替嫁且是作為臣國聯姻公主而來,地位上自然不可能太高,一些膽大而又心懷不軌的痞兵總在周圍閒晃,時常趁人不注意說些下三濫的葷話,幸而身子羸弱卻不乏氣勢,往往在白綺歌橫眉冷目下那些痞兵悻悻而歸,只敢調笑不敢伸手

說來倒算他們幸運,白綺歌早下定決心,但凡有人敢碰她一下,偷藏在袖中的匕首不飲血絕不歸鞘

不需要任何人悲憫可憐,她足可以保護好自己,因為她是白綺歌,僅此而已

十餘日櫛風沐雨餐風露宿後,懷城終於出現在眼前白綺歌沒想到懷城如此繁華,市井商鋪車水馬龍,與人丁稀少、以農業為主的昭國簡直是天壤之別,新鮮感頓時將沉鬱心情衝散大半

總歸是要活下去的,與其悲春傷秋不如順其自然

“下馬”高牆宏門的昭國皇宮前,易宸璟冷冷命令道

白綺歌咬咬牙翻身下馬,儘管已是極力忍耐,落地時仍不受控制跌倒在地倒不是因為不會騎馬落馬,實在手腳難以按她心意行動——手腕腳腕的傷口得不到醫治,這些天來竟從簡單的皮外傷發展至近乎潰爛心智再堅韌,終究捱不住身體底子虛弱

易宸璟定定站在一旁,眼看白綺歌幾次掙扎勉強站起無動於衷,隱約還帶著一絲嘲諷:“這裡是懷城,不是昭國,收起你的金貴之軀”

“多謝提醒”毫無溫度的淡然笑容躍然面上,全不見畏懼或委曲求全

“在這裡等著,我回來之前哪裡都不許去”易宸璟沒時間研究那笑容有什麼深意,隨手指了個角落後轉身離去大戰告捷,他要儘快向父皇稟報詳情,之後大概會有慶功宴等等,現在不是考慮怎麼報復這女人的時候

不是說過嗎,來日方長,無須急於一時

依著易宸璟所指角落坐下,白綺歌蜷著腿縮成一團,滿不在乎地看著腕上猙獰傷口如果是曾經的白綺歌一定會受不了吧?二哥白灝城總是處處詢問“疼嗎”“害怕嗎”,想來白家三小姐並非堅強之人,只這嬌弱身子便可為證

難得清靜一會兒,白綺歌閉著眼靠在牆壁上,腦中飛速整理這些時日龐雜而零碎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