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那要看你是不是會做出讓我憎恨的事情來”
都道情話最是好聽,偏偏白綺歌是吝於說些甜言蜜語的女人,便是連這時也要把真實想法不加修飾地直白說出易宸笑得不知是無奈還是苦澀,心裡總像少了一塊東西,混混沌沌,憂思暗藏
披上外衫挽起長髮,白綺歌越過易宸跳下床,回身一個淺吻落在薄削唇瓣上:“不過是個噩夢而已,別想太多你這人最大毛病就是小心過頭、患得患失,先前戰廷的信上不是說了嗎,敬妃娘娘由偶大將軍保護著,不會有事的”
“但願如此”沉沉一聲嘆息後,清俊面龐上總算不再沉鬱易宸揉了揉額角趕走低沉情緒,目光重又恢復銳利:“戰廷他們再過幾天應該就會趕到,計劃照常,耽誤的時間必須補回來,以其他方式”
白綺歌明白他所說何意,只是想到昨天離開的人不禁有些擔憂,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短劍
“也不知道寧公子怎麼樣了,他不會功夫,萬一被人攻擊很容易受傷”
嫉妒心作祟,易宸一聽寧惜醉名字就覺得心煩,可氣的是白綺歌到這時候還惦念著那個狡猾陰險的綠眼睛狐狸,他怎能不惱?掀開被子重重丟開,一肚子不滿赫然展現:“姓封的老者功夫相當了得,這是你親眼所見,難道還認為寧惜醉是個普普通通的行商嗎?真不知道他給你灌了什麼藥,事事都向著他說話”
“我信他是因為他並無惡意,從北征到現在寧公子幫過我們多少次,他索取過任何報酬嗎?假如他和封老前輩真是夏安遺族,為什麼不趁著你我最落魄無助時下殺手報仇?封老前輩確是藏了些秘密不曾告訴我們,可那是他的自由,你又何必不依不饒地咄咄逼人 ?'…87book'”
類似的爭吵已經數不清發生過多少次,就因為寧惜醉,易宸與白綺歌之間總夾著一條裂痕縱是竭盡全力說服自己相信寧惜醉沒有異心,看著那抹俊雅溫潤的身影和白綺歌明媚笑容,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真正安心
“夠了,我不想再因為他與你爭執”煩躁甩手,易宸皺著眉扭過頭,粗手粗腳地穿好衣服,“早些收拾收拾,也該了結這邊的事繼續往帝都趕了”
白綺歌也不願吵,見他先退一步亦跟著放棄分歧,開啟小窗深呼吸著新鮮空氣
這時間按理說大多數人都還在睡夢中,然而荻花莊是經營買賣的酒莊,那些下炫、酒工天不亮就開始勞作,陣陣香醇從天亮時開始瀰漫於整個山莊,單是聞著都醉人閉上眼貪婪地吸取空氣裡的酒香,精神集中於一點使得白綺歌耳目分外清明,因此隱約聽見了院外傳來雜亂的細碎人語,很多,很亂,似有事情發生
閒淡心情立刻變得警醒,白綺歌胡亂紮好頭髮大步跨出門外,易宸回過頭就只看到她離去背影,迅疾如風
偏院外是小池塘,池塘再往南不遠便是荻花莊大門,急匆匆走到偏院門口向前張望,白綺歌見一堆人都圍站在正門附近三三兩兩低聲交談
莫不是有特別之人來山莊?
枯想永遠得不到答案,簡單整了整衣衫,白綺歌壓著速度不急不緩走向人群,看上去好像只是路過一般,待到近前才淡淡開口,故作驚訝:“怎麼都圍在這裡,出了什麼事?”
莊裡的部分都是認識白綺歌的,見她發問便有人上前答道:“是吊橋,不知道誰把吊橋砍斷了,對面的過不來,我們也出不去……”
白綺歌先是一愣,繼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荻花莊建在半山腰,下山必經一條頗為深險的狹長山溝,出於方便和安全的考慮,荻天洪在建立山莊初期就命人搭設了一座吊橋,這座吊橋是快速下山的唯一出路,一旦吊橋斷了,想要下山就必須穿過陡峭、茂密而多蟲蛇的山林溝壑,危險程度不言而喻
看了眼議論紛紛的人群,白綺歌悄無聲息離開,身後,一雙斂著得意寒光的眼目送瘦削身影直至轉過院落再看不見
正事當先,片刻前的不愉快早忘到腦後,白綺歌向易宸說了吊橋被毀的事後,稜角分明的面容上劍眉蹙起:“好不容易葉莊主病症盡去可以行走了,吊橋一斷豈不是又要耽擱上路時間?而且早不斷晚不斷,偏偏這時……”
對視目光內眼神如出一轍,心中猜測亦是絲毫不差完全相同
不到晌午,荻天洪毫不意外地出現在偏院,心急火燎的樣子讓別人看了也跟著焦躁
“也不知道是誰粗心誤砍了繩索還是有人故意為之,總之這橋斷得讓人窩火荻花莊通往山下就這一條捷徑,現在所有人都困在莊內,想修好至少要三、四天功夫”懊惱的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