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我們當做朋友,為什麼在羅捕頭家中封老前輩眼看我和綺歌被圍攻卻袖手旁觀?還有葉莊主的病,我們一路走來都沒見過有什麼陽雀花,絕不可能沾染到花粉,也只有你們這對兒行走四方的父子在貨物裡暗藏花粉的嫌疑最大;另外關於葉莊主的病外人根本不知道,而你與一葉山莊買賣往來多年,老莊主無意中透露給你的可能性極高,至少比我們任何人都高只這三點就足以證明你們心懷不軌,還有必要再遮遮掩掩、故作委屈麼?”
話已明說至此,再無轉圜餘地,前兩日還同桌共飲的人轉眼便分崩離析,饒是寧惜醉也只餘默然
眾人之中大概就只有封無疆對此毫不在意,來自異族的老者滄桑不掩耿直,一聲冷笑,滿目盡是嘲諷:“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過老夫承認,看你們被人追殺老夫根本不想出手相助既然話都挑明瞭,再追究誰是誰非已經沒有必要”轉過身,封無疆目光嚴厲地盯住寧惜醉:“還不走,在這裡等人家攆你嗎?”
荻天洪本以為封無疆是寧惜醉的管賬或者夥計,聽寧惜醉叫義父才知道原來這個老人也有著相當地位,並且看起來,寧惜醉無法違逆封無疆的命令再偷偷看眼白綺歌,荻天洪不禁暗暗嘆息她這會兒只低著頭站在易宸身後,便是寧惜醉黯然轉身離去也未鼓起勇氣挽留,甚至連看都不曾看上一眼,至於是因為難過還是矛盾、怨恨就不得而知了
封無疆動作麻利地裝好貨,寧惜醉則慢吞吞收拾零碎物件,離開院子時頻頻回看,仍等不來白綺歌隻言片語
“白姑娘,寧某真心視你為知己之交,永世不變保重”最後一句話是笑著說出的,然而那笑容落寞清淡,數不清多少情緒混雜其中,只怕再沒機會與人相說
待到下人返回訊息二人已經離開荻花莊,荻天洪長出口氣搖搖頭:“走了也好,如果真是那位寧老闆或者老人家暗中搗鬼,留下也只會徒增麻煩哦,差點忘了正事傅兄弟莫要著急,我這就讓下人們去收集雨水,人多力量大,用不了多久就能採夠”
“那就先謝過荻莊主了”傅楚精神頭不是太好,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易宸拍了拍少年瘦削肩膀,動了動嘴唇卻什麼都沒說
荻花莊對外做生意年頭不少,荻天洪接觸的人脈相對廣泛,久而久之於人情世故上經驗頗為豐富,是而這點兒眼力還是有的,當即拱了拱手藉口還有其他事先行離開,只留心情各異的三人留在院中
離開偏院走出不到百步,剛才送寧惜醉二人下山的下人很快貼了上來:“莊主,讓那兩個人就這樣離開沒關係嗎?”
“那二人與葉莊主他們本就有嫌隙,老頭子脾氣又古怪得很,我也看他們極不順眼,走就走了吧不過得派人跟著,他們離開龍槐前必須給我盯好了”荻天洪擺擺手,回頭看了一眼偏院刻意壓低聲音,“找幾個信得過的人去山下守著,這幾天不要讓任何陌生人進莊,踏進山門都不行,以防萬一再有就是繼續守好風聲,絕不能讓人知道他們在荻花莊,否則我們都得死在五皇子手裡”
似是對易宸暄十分忌憚,荻天洪提及“五皇子”三個字時小心異常,臉色裡摻雜了幾許戒備
下人領了命令點點頭,忽地想起什麼,急忙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雙手遞上:“這是昨日喬家追發的江湖令現在附近幾個城鎮道上的人都知道羅捕頭已死,有不少正奔著龍槐趕來,我猜用不了多久喬青絮也會趕到,莊主,到時候我們怎麼辦?酒好藏,這幾個大活人可藏不住啊!”
“藏?藏他們做什麼?”荻天洪冷笑,眸中寬和眼神不見蹤影,只剩狡詐陰鷙抬腳將一塊碎石踢進池塘,荻花莊向來以仁義形象示人的莊主挑起嘴角,胸有成竹:“等時機成熟,我會讓所有人知道大遙七皇子在我手中,用不著他們逼問呵,不是都看不起我嗎?這回我就讓他們都看看,誰才是笑到最後的人!”
小小的荻花莊大雨初霽,一道彩虹高高懸在半山腰,遠處望去如夢如幻傅楚輕輕拍了拍葉花晚腦袋,臉上笑容溫和輕柔:“葉子,你看,外面出彩虹了吃完藥我揹你出去走走,這兩天都沒出房間憋壞了吧?”
“不,我不看彩虹”葉花晚頭搖得像撥lang鼓,抓著傅楚手腕一臉急切,“師兄,你帶我去找白姐姐和宸大哥,我、我得去給他們道歉……”
“道什麼歉,昨天被嚇的人是你,應該他來道歉才是”爽朗笑聲自外間傳來,葉花晚聞聲抬頭,正見白綺歌推著不情不願的易宸走進房內
葉花晚低下頭避開白綺歌柔和目光,聲音小得旁邊傅楚都難以聽清:“是我錯了,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