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到疊翠居,錦昭儀那邊會以遙闔殿溼氣重不利養胎為由把她留下,有錦昭儀守著,想來五皇子沒什麼可能再傷到戚夫人了”
見易宸璟不言不語作為回應,白綺歌也就不再說話,目光無意中掠過臥房妝奩猛地頓住,心臟一瞬停滯
一疊宣紙凌亂散放,有的是已完成的設計,有的是廢棄的兵械草圖,下面還壓著幾個空蕩信封目光順著散落在地的紙張望去,只剩幾點零星火光的火盆放在妝奩下,裡面幾塊灰燼方方正正,顯然是摺疊後的紙張燃燒形成
那疊紙一直放在抽屜裡,與白灝城寫來的家書一起細心儲存,每一張每一頁都是苦思冥想的心血凝結,每一封每一字都是遠隔千里的深沉思念,是這寒冷房間裡白綺歌最寶貴的東西
一篷火焰過後,圖紙還在,家書不見,只剩灰燼
眼睛乾澀疼痛,雙手止不住顫抖,白綺歌緩緩走到火盆邊,衣袂捲起微風將灰燼吹散,一片片輕飄飄飛舞破碎
什麼都沒了,反覆讀過千百遍、無數次給她勇氣在黑暗中拼命掙扎的最後寄託只不過出去一趟而已,她忍著疲憊勞累為他四處奔波,換來的就是這樣結果嗎?!
踉踉蹌蹌走出臥房,堂中易宸璟仍面無表情安坐,目光盯著茶杯上繁複花紋出神,卻沒有絲毫愧疚之意
清脆碎裂之聲在安靜環境裡突兀刺耳,片刻前還握在手中的茶杯轉眼變成一地碎片半舉的手懸空,易宸璟抬起眉眼,面前那張素顏滿是憤怒傷痛,漆黑雙眸直直盯著他,胸口劇烈起伏
“為什麼?”白綺歌聲音低啞,每一個字都要很大的力氣才能吐出
易宸璟並不回答,而是拿過另一隻茶杯倒滿,語氣平淡得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北征時你就留在斂塵軒,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素鄢自會教你,給白家的回信也不用再寫了,從今以後,你與白家任何人再無聯絡的可能”
白綺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天,昨天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