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疏忽,沒注意到傅楚心情不過傅楚與喬寨主年齡相差足有十歲,他們兩個在一起的可能……”易宸形容不出心裡感覺,仍是有些難以接受
“年齡相差懸殊怎麼了?你和那位偶小姐不也差了許多麼?”白綺歌瞥了一眼,又是一腳朝著易宸腳背狠狠落下,“逛市集就逛了,有必要瞞著我嗎?你當我針尖似的心眼兒?”
想都不用想,這事定是寧惜醉透露給白綺歌的瞅瞅四下無人,易宸捉住白綺歌手腕把人摟在懷裡,幾天來緊繃的神經總算能稍稍放鬆:“發什麼醋香,還是商量正事吧本來不想讓你喝酒,那種場合誰知道五國來使會怎麼刁難?可我實在太想見你了……綺歌,我已經逼父皇答應五國來使離開後許你入東宮居住,你再忍耐些時日父皇妥協一步就會妥協第二步、第三步,總有一天會恢復你太子妃之位,在此之前你不許胡思亂想我保證,就算寡居一輩子也不會娶其他女子為妻,作為交換,你是不是也得答應我些什麼?”
“你是來討價還價買東西的?”捏了捏易宸有皮沒肉的清瘦臉頰,白綺歌眼裡泛著精明,“說吧,又想我答應你什麼條件?”
骨節如竹的手指攀上白綺歌腰際,易宸知道,那柄短劍就藏在白綺歌后腰衣衫之下果不其然,堅硬冰冷之感蔓延指尖,那種感覺和它原來的主人極其相似,令人討厭
易宸凝視著白綺歌,深吸口氣低低開口:“遠離寧惜醉”
白綺歌沉默良久,而後推開半步,離開易宸懷抱
“這就是你想要的?”
“你不是個盲目的女人,應該看得出寧惜醉並非尋常百姓你說最不喜歡別人瞞你、騙你,多少次你因為這些事和我爭吵,為什麼偏偏對他網開一面?”易宸皺起眉頭抓住白綺歌纖細手腕,音量拔高半分,“我不要求你斷絕與外人往來只屬於我,但也該有個限度,寧惜醉抱著什麼目的用心你知道嗎?他給你的越多就說明想從你身上獲取的越多,我不想看你誠心誠意對他卻落得被出賣下場別再執迷不悟了,綺歌,你心裡很清楚,寧惜醉不止是個商人這麼簡單,不是嗎?”
罕見的強硬態度令白綺歌無從回應,手腕被攥住掙脫不開,而她的心也被緊緊束縛,逃脫不得
碧目雪膚,亡國夏安,蘇瑾琰,蘇不棄,以及彷彿看透一切的幽遠雙眸
一直一直,自欺欺人
是,她早看出寧惜醉身份不同尋常,可是她找不到任何理由讓自己懷疑寧惜醉,那個有著明亮眼眸、總是溫潤如玉朝她微笑的明朗男人怎麼可能暗藏心機要傷害她?這世上除了易宸之外她最最相信的炫、最瞭解她的人,就是寧惜醉啊!
許是白綺歌的表情過於悲愁,一時間易宸竟然無法再繼續說下去,剛想抱住白綺歌安慰幾句,院外就傳來小太監催促的聲音
“回來再說”用力握了握白綺歌冰涼手掌,溫軟唇瓣在眉心清淡一吻,易宸截斷了並不愉快的交談,心裡的結卻依舊在延續許久以來白綺歌很少有什麼讓他覺得不滿意的地方,唯獨寧惜醉是個例外,只要事情一牽扯到寧惜醉,白綺歌就會變得缺乏理智,或者說,情理一面倒
這算是嫉妒麼?易宸自己也說不清,事實上他並不討厭寧惜醉其人,甚至對二人之間寥寥無幾的對話頗感愉快,如果沒有白綺歌、沒有寧惜醉曖昧不明的態度,兩個人能成為朋友也說不定
晚宴前的小插曲令難得的見面機會變了味道,從東宮到錦繡宮,白綺歌沉默且固執地獨自行走,手再怎麼冰涼也不肯交給易宸緊握無形的距離感讓易宸無所適從,偏又找不到解決之法,令人窒息的沉默疏離一直持續到錦繡宮才被熱鬧場面打破
“七弟真沉得住氣,拖到現在才來,聽說今天有漠南胡姬獻舞,七弟就不擔心來晚不能一飽眼福嗎?”剛一入座,才被撤去太子之位的大皇子就滿懷期待地湊過來,目光始終不離門口,直到易宸無奈地咳了一聲方才意識到自己的不禮貌回頭歉意一笑,大皇子瞥見易宸身後的白綺歌,一幅“我懂了”的表情拍了拍易宸肩膀:“險些忘了七弟早有佳人在側,難怪連漠南胡姬都不當回事”
大皇子一向沒心沒肺、心直口快,易宸對荒唐言論也只能一笑置之,面對被自己搶了太子之位的人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面見他國使臣是非常重要的事,易宸還是太子尚未繼承皇位,遙皇不得不帶著一身病痛親自上陣,就在眾皇子重臣互相交談之際步入錦繡宮在座的除了皇子大臣外還有幾位已冊封的皇子妃,皇后依舊稱病窩在浣清宮,只一個姿色尚屬出眾的年輕嬪妃伴在遙皇身側,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