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片刻終於能看清眼前清俊面頰還似分別時那樣稜角分明然而那雙眼裡的深邃揉雜了些許黯然不再像從前淡漠冷靜
見易宸璟穿著小太監的衣衫白綺歌大概猜到七八分明白他來這裡並非光明正大滿腹話語只能壓縮再壓縮儘量言簡意賅:“南陲有人暗中搗鬼劫走糧草輜重是新國安陵所為但盜走砂炮、炮轟廣戍軍的另有其人我見過這兩方首領卻苦無證據證明目前已經知道的是這些人與胭胡國有莫大關係和易宸暄有沒有暫時不能確定;還有葉子是被宋慕傑慫恿才去劫囚的順著宋慕傑這條線索順藤摸瓜也許會有所收穫”
“南陲的事我會找機會問寧惜醉蕭將軍在那邊也會盡力幫忙至於宋慕傑……”易宸璟頓了頓表情有些困惑“宋慕傑的死我也很意外先前他被撤去侍衛總管一職因著有皇后舉薦說情才又官復原職若是他教唆小葉子前去劫囚那麼在他之後暗中指使的人究竟是易宸暄還是皇后”
“是誰我猜不出但這人的意圖很明顯透過葉子劫囚將我推入更加不利的境地進而逼你與皇上為此爭吵甚至決裂”
白綺歌的分析與易宸璟幾乎一致然而這些資訊還不夠他們沒有充足的線索推斷謀劃這一切事端的人是誰最重要的是如今遙皇也成了他們的阻力之一不先把白綺歌的死罪想方設法撤去其他事情都無從說起
困頓局面讓兩個人都陷入沉默想起不知何時到來的處刑聖旨易宸璟的心便隱隱作痛
“平明時分我再走你靠著我睡會兒”
死牢裡沒有窗子更沒有沙漏白綺歌根本不知道這會兒是什麼時辰隱約感覺應該是夜裡想想平明時分不過天色大亮即便此時是傍晚黃昏易宸璟能陪伴她的時間也只有短暫一夜罷了如此寶貴的團聚她怎麼捨得在睡夢中浪費
倚著易宸璟溫熱身體白綺歌無聲輕嘆:“人都說一刻值千金我倒覺得死牢一刻千金難買跟著你遇到的事總要與人間常規相反”
聽她還有心情開玩笑易宸璟也放鬆許多兩個人窩在死牢牆角相互依偎向彼此傳遞著自己的體溫
死刑聽著可怕於他們而言總覺得並不是很接近大概是因為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沉浸在安逸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