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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很明白雙方主將君子之約違者將要付出毀諾的代價如今我斥候營近二百位精銳士兵都在對方手上失去他們將是廣戍軍無法彌補的損失你我都承擔不起”深深呼吸緊握藏在袖中的連命蠱白綺歌擠出一絲笑容“放心吧我會見機行事只要能活著絕不尋死”

她死不起遙遠的帝都有人等著她久不聯絡的故鄉有人念著她為了那些思念她的人她必須拼命活下去

那一晚仍是小桌烈酒暢快豪飲喝完倒頭便睡哪裡還管什麼形象規矩倒是寧惜醉沒了平時的淡然灑脫在白綺歌睡著後沉默地坐在一旁為她扇去熱汗直到手腕酸楚失去知覺

營外不遠處藉著朦朦月色一隻與其他信鴿顏色不同的花毛信鴿咕咕兩聲後悠悠飛走朝著東面太陽昇起的方向

熟悉大遙版圖的人都會知道再往東去是一塊並不算富庶卻十分安寧、百年來很少有戰火蔓延的淨土那地方沒有勢力紛爭寧和安樂如同世外桃源而它的名字也沾染了些許仙氣

蒼梧郡

易宸暄封王之地

☆、第276章 暗中激鬥

桓水河湍急險峻,渡船難行,一直都依靠吊橋往來,唯一一個渡口是幾十年前鄰近縣城一位縣丞修建的,當時募集大量金銀造了一艘大船才經得起兇猛水勢然而那船歷經風雨侵蝕終於在幾年前腐壞,而後桓水河北岸就只有一個孤零零的渡口而無渡船,艄公也早就不在,徒留破舊木屋立於岸邊

信上讓白綺歌赴約的地點就在這裡

按照約定,雙方只有主將前來赴約,方圓一里地內不許任何一方士兵踏入糧草被劫時白綺歌與對方主將盧飛渡有過短暫接觸,對他的印象並不算壞,而且她也不像寧惜醉那般對邀約之人身份抱有太多懷疑寧惜醉提出的幾點質疑其實都缺乏根據立不住腳,很勉強,在白綺歌的理解中那只是好友不願她冒險的藉口,所以除了一里外有部分廣戍軍外並沒有在附近安置人手

孤單的木屋安寧無聲,渡口也是靜悄悄的,大片空地不見人煙一個人走向渡口木屋,湍急水流帶來的河風溼潤,走到門前時,白綺歌還是稍稍猶豫了一下

安陵國只劫走糧草輜重但未傷廣戍軍一兵一卒,盧飛渡也表示安陵主君有意招安暫不會對她下殺手,這樣的話她的安全多少有了保障,而突襲帶走近二百人的斥候營並在數日後送來斷手,是不是說明對方等答覆等得不耐煩,又或者是在向她施加壓力呢?如果是後者,那麼安陵主君也算不得什麼正人君子,與其打交道必須萬分小心才行

定了定心神推開門板,荒廢多年的木屋裡腐朽潮溼之氣撲面而來由於小窗被木條封死,即便是晌午時分屋內仍黑漆漆一片,習慣外面光明的眼睛忽然進入黑暗中什麼都看不清,白綺歌只得屏住呼吸,側耳細聽

“約好午時三刻,現在二刻不到,果然守信”黑暗中傳來幽幽一聲男音,單聽這嗓音白綺歌就知道,屋內的人並不是盧飛渡!

“不知閣下哪位,今日約我來見的人應該是安陵國盧將軍才對吧?”不動聲色沉沉開口,白綺歌誘那人繼續說話,試圖循著聲音辨認說話人身在何處

“盧飛渡只是個帶兵打仗的莽夫將軍,招安這種重要的事豈能由他來做?”那人口氣十分不屑,“招安”二字由他說出來異樣刺耳回答完白綺歌的問題後屋子裡沉默少頃,在安靜中一簇火苗噗地亮起,終於結束了令人壓抑的黑暗,那人也繼續剛才所說:“我安陵國國君求賢若渴,聽聞祈安公主一介女流卻驍勇善戰,特地命我前來詢問,問問祈安公主可有意願來我安陵國效力?”

剛要適應黑暗的眼再度被燭光刺到,白綺歌下意識躲開那道光亮,側頭時飛速地看了一眼站在角落裡的人,嘴角揚起無聲冷笑

果然,寧惜醉比她深思熟慮,且有一雙毒辣的眼睛

祈安公主的名號有多少人知道?當初替嫁遙國時昭閔王匆匆封賜的名號罷了,到大遙成為易宸的妻子後別人就都叫她皇子妃,就算前一段時間遙皇撤了她的妃位,如此稱呼她的人也寥寥無幾遙國皇宮之中還記得這名號的人少之又少,在遙遠的邊陲呢,在異軍突起的安陵國呢?假如安陵國主君真的很在意她的軍事才能,那麼注重的應是她身為將軍的身份而非昭國公主

自稱安陵國主將、口口聲聲說奉命來招安她的人九成可能是別人假扮的,並且,幕後主使極有可能對她非常熟悉

發現端倪的白綺歌沒有立刻逃開,她需要了解這個人的目的,若能順藤摸瓜查出幕後主使就更好了前朝後宮危機重重,任何一個可能威脅到易宸的人或勢力都不能放過,必須徹底搗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