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朝渾身戰慄的女子伸出手結果換來一聲淒厲慘叫與落荒而逃
寧惜醉皺起眉頭望著祭逃走背影胸口溫度被吹過的風帶離只剩一片冰涼寒冷彎腰扶起故意撞倒的屏風沉沉嘆氣寧惜醉不由苦笑…沾染水漬的外衣顯然已經不能再穿上身了就好像有些記憶一旦被髒東西觸碰就再難洗淨
那次出行讓寧惜醉狼狽不堪夜裡穿著中衣發著抖跑去管客棧老闆借衣服不說回到漠南還被蘇不棄狠狠踢了一腳直到三天後祭滿臉茫然返回宮中才結束被冷嘲熱諷加拳腳相向的悲慘生活而事件的中心人物祭卻對那夜發生的事全無印象
“原來真的會忘記啊……”打著噴嚏向蘇不棄道歉時寧惜醉仍舊感慨不已
“我說過別開啟她的禁地”蘇不棄的回答很冷似乎極其厭惡寧惜醉的行為“我用了四年時間才讓她忘記那些事你想再一次毀了她”
寧惜醉聳聳肩不置可否安靜目光遙遙望向屋外望著天空發呆的祭許久唇邊翹起一抹清淡笑意
“不棄你也曾說過祭討厭男人對吧可是她和我在一起時很開心我想……也許我可以把她拉回來從那片深不見底的噩夢裡”
“大概因為你不像男人”
“啊隨便吧祭不是也不像個女人嗎”慵懶地靠坐椅中碧色眼眸眯成一條縫隙輕輕一眨托腮輕笑的一國之君如若頑童
☆、寧惜醉·祭【蜜意輕憐】Part。3
“圖央高山長遼廣河日月如夢兮喚我夏安高山雲遮……”
清亮柔和的歌聲在夜色裡飄蕩如夢似幻像是星辰的低語又像微風呢喃坐在巨石之上的女子面龐稚嫩連嗓音也如同少女一般唯獨寂寥表情顯出過往滄桑似是追憶著什麼又像是在期待什麼
“跟我回去向主君道歉”
纖細手腕被人死死攥住祭並沒有掙扎而是低下頭順從地跟在蘇不棄身後走到石山之下時仍是一語不發
蘇不棄停住腳步低低嘆息頗有幾分無可奈何:“祭我交待過你無論何時都不能離開他身邊如果你做不到就跟我說我再另尋人保護主君”
“我可以可以保護主君的”聽到蘇不棄的話祭慌忙揚起面孔連連搖頭眼圈微紅“師父祭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出這種事我保證師父滿天下找人總不在家只有我才能保護主君啊”
聽起來相當自負的言論並沒有引起蘇不棄反感只因他知道祭說的都是事實…放眼整個安陵國除了他蘇不棄外功夫最好的人就是祭了這個年齡與心智不符卻在武學之道上天賦異稟的女子
在大漠風沙呼嘯的夜裡站了半天蘇不棄解下斗篷給祭披上揉了揉祭那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意外地露出淡淡淺笑
“也只有他才能保護你”
祭愣住傻傻地站在原地咀嚼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含義忽然間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卻未能抓住如同很多次與寧惜醉在一起時一樣那種怪異感覺讓她忍不住牴觸但無論如何也抗拒不了寧惜醉的笑容以及他每次溫柔呼喚她的名字
祭祭祭……
這名字是他給的
寧惜醉在無人保護的情況下孤身一人返回大漠的事被隱瞞下來知道的人只有寧惜醉和蘇不棄就連當事人祭也不太清楚詳情她只知道自己的魘症又犯了丟下主君在危險之地自己一個人在外晃盪了三天後才清醒過來匆匆趕回漠南那之後的幾天寧惜醉異常忙碌祭幾次想去道歉都未能如願能做的也就是煮粥、烤魚隔著窗子遠遠看寧惜醉食不知味地吃上三兩口
聽軍師兀思鷹說主君的反常是因為遙國要封后了
白家三小姐白綺歌那是個怎樣的人呢
祭曾無數次想象那位讓寧惜醉魂牽夢繞的女子她很好奇像主君那樣的人也會有能與之般配的人嗎如果有的話那一定近乎天上的仙女了絕非她這樣一無是處的小人物
胡思亂想也有打發時間的作用在漫無目的的假想中祭熬過了一個又一個日夜直到某天清晨一睜眼熟悉的笑容近在眼前
“跟我去趟遙國吧祭”
說不清是慌亂還是受寵若驚祭拼命點頭而後又悄悄黯下目光頭也低垂到看不見表情的角度:“主君是要去見白家三小姐嗎”
“嗯不棄說要出門一趟沒時間幫我送賀禮過去只能再來麻煩你陪我一起去了”
要不是沒有人能擔任護衛任務主君還是不會想起她吧祭抽了抽鼻子仰頭露出牽強笑臉依舊用力點頭
只要是他的吩咐就算拼儘性命也要做到
溫熱手掌忽地撫上額頭清寞笑容湊近眼前耳畔溫潤聲音低語如訴好聽卻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