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說事情來了。天哪,禍不單行啊。
“來我這裡有些日子了吧。我記得你是去年聖誕節前後登臺的。”老闆威嚴地看著我。
“是。”我垂下頭,避免接觸他的目光。這個人的氣場絕對很強大。
“犬子曾留學海外,對管理非常有經驗。”他提到了他兒子。
啊,開始賣狗皮膏藥了。我想,後面就會誇他兒子如何一表人才,如何英俊倜儻了吧。
“他建議把吉祥歌舞廳改建成中國一流的歌舞廳,比上海百樂門的還要高檔。”老闆繼續說道。
原來是談業務啊,心頭一鬆。
“小丫頭,你也是留過洋、見過世面的人,不知你覺得如何?”
“您問我?”我有些疑惑,這是當老闆的人操心的事情,拉我一個小歌女談什麼,他為何不去問鄒淼玲呢。我們統一過口徑,我和她都是留洋英國某名牌大學“家裡蹲”的傑出人才啊。
“嗯。”他很肯定。
“會不會太招搖?”我斗膽說道,“漢口舞廳屈指可數,眼下這光景,國土淪喪,有必要大張旗鼓搞嗎?百樂門只有一個,上海也只有一個……”
“我知道了。”他打斷我的話。“你持反對意見。”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連忙否認,萬一站錯隊,飯碗難免不保,就又得看鄒淼玲的臉色過活了。
“嗯?”又是聲調,不滿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