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卻失落著。
他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麼多年的感情豈能說沒就沒了?光是回憶恐怕就有一籮筐。而我,與他從相識、相知到相愛不過一年的時間。
有些事情,有些人,恐怕是永遠也無法替代的。
假如明天來臨,辛鳳嬌出現在他面前,他還能像現在這樣待我始終如一嗎?我沒有信心得到答案,估計爾忠國也沒有。不到那一步,誰都無法判斷自己會向哪一種結局靠近。
即便有真愛手鐲,我仍然無法自信,唯有期望這種情況越遲出現越好,最好永遠也不要出現。
愛情本來就是自私、排他的——我無法容忍辛鳳嬌和我分享愛情。為了獨霸爾忠國,我甚至做好了不擇手段的準備。
“拾伊,我又惹你不高興了。唉,我是個粗人,來,你打我一下。”他看出我神色裡的黯然,抓起我的手向自己的臉扇去。
我縮回手,身體卻忽地向他貼去,舌迅速滑入他的口內,“我要你心裡只有我一個人。”我輕輕喘息著告訴他,手伸向他的腰際,“永遠只能有我一個!”我霸道地要求他,嫉妒讓我陡然升起立即霸佔他的慾念。
“啊,你真是個小妖精。”他愜意地享受著我的投懷送抱,“只可以對我這樣啊,腦袋裡不許想著其他人。”
我哼了一聲,狠狠地撞向他的身體。
這一晚,我們都莫名的興奮,對於生命的起源問題進行了最大程度的探索,當然也不是僅花費時間在這方面。我熱情奔放地對他實施了洗腦。
夜深人靜之際,過往的神仙或者鬼怪會發現一個神叨叨的女人不厭其煩地糾纏住她的男人,貼在他耳旁、天馬行空地談論跟這個時代完全不符合的言論——21世紀的言論。
從奧運會說到世博會,從神六飛天說到波及世界的金融危機,從核能說到膝上型電腦,又從索馬利亞海盜說到外星人,想到哪兒說到哪兒。
這個可憐的男人委實是個忠實的好聽眾,對他婆娘不厭其煩的話採取了最大程度的容忍——不厭其煩地聽她從天說到地,又從東說到西,唯一表現不佳的就是聽著聽著,他會情不自禁地湊上來吻她那個眉飛色舞的婆娘,那副痴迷、寵溺的眼神足以令所有人意亂情迷,當然也意亂情迷了他那婆娘,一時竟忘了說到哪裡……
最後,他們又交纏在一起,進行最原始的活塞運動……
一夜無眠,當天空泛白時,爾忠國打了一個哈欠,“我的女王陛下,饒了小人吧!你不如保佑我明日還有命回來聽你繼續說故事。”
故事?我愣了一下,難道他僅僅把我的話當故事在聽?他以為我在說一千零一夜》?
那天清晨離開後,爾忠國好幾天沒再出現在我的世界裡。我擔心得要命,同時懊惱不該耗費他寶貴的休息時間。他那天一定太疲憊了,一想到此,我深深不安。
他沒來看我,是遇到麻煩了呢?還是受傷了?或是被捕了?還僅僅是害怕聽我嘮叨清靜一陣子?
在侷促不安中,在鄒淼玲和池春樹無視我的存在、拿我當透明人的情況下,我生生忍受了八天八夜被完全孤立的寂寞和無奈。
第九天的夜晚,零點剛過,爾忠國終於出現了。
我已經睡到床上、正胡思亂想著,聽到敲門聲,正是他跟我約定好的暗號。
聽出是他,我急速奔出房間,開啟門的瞬間便跳進他懷裡像藤蔓一樣纏住他。
爾忠國迅速掩好房門,透過門縫警惕地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後,這才摟緊我一陣狂吻,然後迫不及待地摁倒我,霸道而瘋狂地將我壓在身體下面……
在釋放完山洪暴發般的巨大能量後,他告訴我他們內部又有人叛變投敵,過半的弟兄都被日本人抓住,死的死,傷的傷。他因為身手敏捷才僥倖逃脫,之後一直東躲西藏,怕連累我一直沒敢冒然過來。
“我厭倦了。”他喪氣地說,“生在一個必須打仗的年代,卻不能痛痛快快地跟敵人廝殺,機會全耗在自己人之間的相互傾軋、倒戈上。今天還是同你肩並肩戰鬥的弟兄,第二天也許就是取你項上人頭的死敵。我不怕死,但是怕自己還沒被殺死,已經憋屈死了。拾伊,我一直在想你,想你跟我說的話,也許你是對的。”
“也許?應該說一定。”我糾正他的話,“如果你運氣很好,又足夠長壽,完全可以逐一驗證我所說過的每一件事情,會發現我所說的一切都奇蹟般地發生了。而對我而言,如果活得足夠久,不僅能見證30年國慶,還會第二次見證40年國慶,第二次見證50年甚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