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之色,片刻之後,嘿嘿一笑,更加得意。“鳳嬌,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知書達理,權衡一下利弊吧。當鬼多好啊,逍遙自在,無拘無束。也許哪天你把我伺候得好了,我心裡一軟,把那個痴漢刻在三生石上的名字抹掉,放他另結塵緣。但是,這一切就要看你如何抉擇了,你忍心看他再為你孤苦一世麼?這可不是三年兩載啊。”
我氣得直哆嗦,“這陰曹地府沒王法了麼,怎可以任你為所欲為?”
“本宮是仙人,本宮就是王法,誰敢不從?你也莫跟我鬥氣啦,不如好好考慮一下。日光照亮這裡之前必須給我答案。但無論你從或不從,這輩子你都別指望還陽了,哈哈哈哈!”他放肆地大笑,雖然笑,眼裡射出的幽光卻讓人不寒而慄,令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也變得異常猙獰。
空中突然傳來一聲怪異的啼聲,似猿非猿。
泉溪豎起劍指朝空中劃個半圈,一個巨大的黑影閃現他面前,如一截擁裹在黑霧內的黑碳。
“叩見溪宮主!”黑影甕聲道,伏地叩拜。“在下前來複命。”
“事情辦得如何?”
“請宮主過目。”黑影雙臂舉過頭頂,手裡捧著的卻是一截斷臂!
我倒退數步——那不正是我的手臂麼,而且是左臂!腕上的玉鐲讓我瞬間認出了它。
泉溪接過斷臂在手心裡掂了掂。“鳳嬌,我也是萬不得已啊,誰讓我這麼喜歡你呢?為了阻止你還陽,我不得不忍痛支離你的肉身,如今你困在了陰陽混沌界,還陽丹也幫不了你。哈哈哈哈!”
雖然我對他的話深惡痛絕,但明白還陽果然再無指望,當下魂魄驚得渙散不堪,難以聚攏成形。
泉溪摘下玉鐲揣進自己的懷中。“隨我來!”提著我拿斷臂揮揮手,飄向絨花樹。
我佇立在原地不動。
他手臂一伸,一股強勁的吸力將我瞬間恢復身形,拽到他身邊,一道鑽進絨花樹內。
這樹內別有洞天,到處瀰漫著紫色的霧氣,繁花似錦,香氣四溢,恰如霧裡看花,朦朧一片,卻又帶著幾許曖昧。
“你是第一個能進入我腹地的魂魄。”泉溪隱去斷臂,拿起扇子洋洋得意地扇起來,“好看不?人間哪裡有這等奇幻美景?”
我漠然地站著,心裡想的全是國哥哥。成親的日子就要到了,他等不到我會如何?倘若知道我遭遇不測,一定傷心欲絕,我可憐的國哥哥!本以為死去萬事皆空,卻不曾想一死也無法百了。陰陽的永隔卻是比生死更難耐的折磨。國哥哥,你會傻傻地再為我孤苦一輩子嗎?不可以!不可以!
正悽哀地想著,腰間突然一緊,泉溪欺近身來。
“放開我!”我憤怒地掙扎。
“讓我親親。”泉溪箍住我,發紅的雙眼像極了荒原上的狼,令我瞬間想起付志堅的嘴臉。毋庸置疑,是泉溪看中了做出荒淫之舉的付志堅,施法令他迷失心智最終犯下滔天罪惡。
“我寧死也不會屈服於你!”我停止掙扎,怒目而視。
“你已經死了,還想怎麼死法?”他奚落道,唇壓了下來,我驚恐地扭過頭去。
“鳳嬌,從了我吧,你早晚都是我的,躲有什麼用?從我第一眼見到你就決心留下你。你逃得了麼?”
“泉溪!你逆天而行,等著遭天譴,被雷劈吧!”我高聲叫道。
“泉溪?”他愣了愣,眼珠一轉,笑起來,“都一樣。”將我放倒在地,唇重重地扣在我的唇上,身體一震,簌簌亂顫,“啊,太、太銷魂了!”聲音亦抖戰。
我得著一個空狠狠咬向他,他倏地不見,我的臉頰卻捱了一巴掌。
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假矜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伎倆!若不是你用了攝魂術,怎會讓我這活了二千五百年的花仙對你魂不守舍。千百年來,這地府有多少絕色女鬼來來去去,從沒哪個讓我真正心動過。你勾引了我卻屢屢拒絕我,哼,當真以為我好惹?為了得到你,本宮耗費了至少三百年的功力。這筆賬咱倆得好好算算。”
“你個妖精!明明是你強取豪奪還反咬一口說我的不是!”我一邊回話,一邊注意傾聽動靜。
他突然又顯形,偷襲了我一口隨即盪開不見,卻又學我的聲音扭扭捏捏道:“溪哥哥,怎的反咬人家一口,多來親親嘛。”
“滾開!”我又羞又怒。
“偏不滾!”他忽然又飛過來箍住我就吻。
“不要!”我使勁搖頭躲閃。
“就要!”他依舊學我的聲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