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扶柳啊。”司千北看白痴一樣看她,伸手就推開她走了進去。
麗娘咬牙,追了上去,攔住他,“王爺,您不能進來。”
“怎麼,本王進不得你們醉春風?扶柳我已經幫她贖了身,我現在就來接她離開。”司千北沉了臉,身上的威嚴,嚇的麗娘兩腿發抖。
“扶柳姑娘說了,十日之內,請您別去找她。”麗娘冷汗都冒了出來,說道。
司千北危險地眯眼,“你什麼時候聽她的話了?”若想攔著他,誰也攔不住,可扶柳自己說的話,他卻不能不顧忌。
“現在醉春風的老闆,是扶柳姑娘,柳老闆已經把醉春風給她了。”麗娘解釋道,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心如擂鼓,她麗娘什麼人沒見過,可都沒這王爺那麼有氣勢的啊。
司千北有些詫異,小羽這麼快就知道了?還把醉春風給了扶柳,她想幹什麼?
“真的是扶柳說的麼?”司千北抿唇,冷冷地問道。
麗娘用力地點頭,“扶柳姑娘說了,讓您給她十天把事情想清楚嘍。”也不知道她還要想些什麼,碰上了王爺,還不投懷送抱。
司千北雖然不情願,卻還是選擇尊重扶柳的意思,冷冷地看了眼樓梯,準備離開。
“喲,這不是王爺麼!”若輕扭著柳腰款款而來,看著司千北的目光帶著愛慕,“王爺這是要走麼?不如留下來,聽若輕一曲吧。”
“不必了。”司千北有些厭惡,退後一步,躲過她的手。
“王爺,你以後也不必來了。”若輕眼裡閃過憤恨,不顧麗孃的阻攔,高聲說道,“扶柳姑娘架子可大了,根本就不喜歡王爺您!”
此話一出,全場安靜了下來,都看著司千北,不喜歡他?扶柳姑娘不喜歡北王?怎麼可能?若不喜歡,她怎麼可能陪王爺兩天?莫不是若輕姑娘亂說的吧。
司千北果然停下了腳步,冷冷地看著若輕,“說清楚。”
若輕見他看自己,心中一喜,揚起一抹勾魂的笑容,道,“王爺,您可不知道,今兒個您一走,她就發狠似的摔枕頭,然後一直哭,一直哭,若非不喜歡您,她又何必哭,她該笑才是!”
司千北聽說她哭了,有些心疼,想上去看她,卻不願違揹她的話,見若輕還想上去,目光一寒,嚇得她一哆嗦。
“王、王爺……”若輕被他看得身子忍不住輕顫起來,不敢再上前。
“柳兒若是不接受本王,那本王第一個殺了你。”司千北彷彿在看一個死人一般,冷冷地掃了若輕一眼,轉身離去。
等他走後,冰冷的氣息散去,若輕才軟倒在地。
“若輕啊,媽媽可是說過,叫你不要痴心妄想,你自己不聽,可怪不得媽媽了。”麗娘搖了搖頭,繼續招呼別的客人。
男人們見若輕倒在地上,都心軟地想來扶起她,卻被她黑著臉甩開,甩袖離去,那些姑娘們見了,紛紛諷刺地笑了,這個若輕為人眼高於頂,今兒個總算吃癟了。
扶柳隱隱約約聽到了地下的喧鬧,知道他來了,卻不願去見他,身著裡衣,抱著膝蓋,呆呆地看著床上的玉佩、金牌、鳳釵,神色複雜。
她心裡很矛盾,真的很矛盾,司千北的親人都支援她,司千北也是真心誠意,她要不傻,就該接受他,可她還是矛盾著。
她是青樓女子,這已經像烙印一般深深地烙在了她的心裡,身處這種煙花之地,她可以騙自己,自己是乾淨的,可泥潭之中,又如何獨善其身?她雖然沒有接客,但她卻也陪那些客人喝酒賣笑,這樣的她,又怎麼配得上司千北?
他那麼好,那麼幹淨,她那麼髒,那麼墮落,他怎麼可以跟她在一起,他一定,一定會後悔的。
若非眼前這些東西,扶柳恐怕早就收拾了包裹離開,連糾結的可能都不會有,也正因這些所含情誼的羈絆,才讓她卻步,懦弱地躲在房間裡。
很久很久以後,司千北知道是蘇小羽等人的支援攔住了扶柳,他可是感激得恨不能將整個北王府送給他們。
悠悠地嘆了口氣,扶柳把那些東西收好,緩緩躺了下來,也許是因為兩餐都沒吃東西了,臉色有些發白,她呆呆地看著窗前的地板,眼裡有著掩飾不住的憂愁,半晌,緩緩閉上了眼睛,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悽美哀婉。
司千北悄無聲息地從窗戶鑽了進來,一身白衣纖塵不染,心疼地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想上前幫她擦乾眼淚,卻不敢吵醒她,他知道她在糾結什麼,只恨不把她叫起來大罵一頓,但他知道,她要不能自己解開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