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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因為這兒少了個茶盞嗎?”高歌聞言淡笑不語,只聽玖琛又道:“那女子逝去兩月有餘,何須老衲備茶?這夏至的天氣,殿下不但不將其下葬,還攜她遺體奔走,擾佛門清淨,戲弄老衲,實乃不敬,大不敬啊!”

“哦?”高歌挑眉,像是嚴肅思考問題的樣子,“您說那女子已逝去兩月?!”望著玖琛依舊意味深長的表情,高歌初是呆愣,繼而爆笑,“大師啊大師!枉我高歌識你甚久,竟不知你亦有如此風趣的一面!哈哈哈~~在下所帶分明是一活生生的妙齡少女,大師如此說她,真是折煞她也!”

玖琛聞言,面上沒什麼表情,眼內卻露出驚駭之色,“殿下此話當真?”

高歌點頭不語,面上的笑容卻斂得一乾二淨。眾人皆知雲錦寺的玖琛大師未卜先知,過往數年,但凡他所料及的初出命理,天災人禍,無不應驗。如今一個簡單的猜料,竟讓他生出這般錯誤,是他破天荒地頭一次出錯,還是其中委實有異!

“竟會有我算錯之時……”玖琛語氣由震驚轉為疑惑,喃喃近乎自語。

“空中已無翅影,窩中才有落羽。”高歌起身回來走了一下,淡笑道:“大師不妨隨我去後堂一探究竟!”

涼亭這邊,離如歌與雪鶴閒聊一陣,便就著已斷了兩弦的琴為雪鶴彈奏。雪鶴盤腿坐於其側,雙手支著下巴,聽得幾近痴迷。離如歌不愧是高階琴師,那斷了的弦,絲毫沒有給他的彈奏帶來任何影響。雪鶴聽著那時而飄渺時而歡暢的仙音,只感覺整個心都輕軟下來,如同山澗溪流趟過心房,沖走所有汙濁,留下無比的純淨與陣陣莫名的快意。一曲終了,雪鶴閉眼回味許久,不禁嘆道:“如歌,你教我彈琴吧!”

“離別前,你已然精通琴藝,何須我再教?”離如歌望定雪鶴微微一笑。

雪鶴小聲怪罪道:“可是我忘記了呀!重教!”離如歌實在是個難得的溫柔男子,不過幾盞茶的時間,雪鶴就敢對他撒嬌了。

離如歌看著雪鶴,不說話,眸光溫柔滿載寵溺,嘴角勾著一彎淺笑。靜默片刻,兩人同時笑了起來,竟有一種心照不宣的感覺。離如歌從未想過霜兒會有這般純粹的快樂,她那熟悉的眼眸,也未曾如此澄澈靈動過,飽滿的櫻唇所承載的笑,是那般無憂,竟讓他也覺得如釋重負!眼前的霜兒還是原來的霜兒,卻又全然是另一個霜兒!離如歌暗自祈禱著,如果失憶真能換來快樂,那就讓霜兒永遠失憶吧!

“如歌,我哼一段曲子你聽,你能馬上彈出來嗎?”雪鶴早想找機會秀一下現代通俗歌曲了,想必離如歌這般高水平,定不會讓自己失望。離如歌淡笑道:“自當盡力為之!”

雪鶴略作思考,隨即輕輕哼唱一曲道:“甲子的提筆,勾勒你薰衣,秋分我裱起,撕下的年曆,庚午未殺青,穀雨落絕句,惜別的橋頭,誰與你共沾巾,謝謝你,將日月分秒捨去,用白染髮髻,催下輪相遇,孤獨的心啊,在筆下融化,轉身的剎那,潤溼了臉頰,北斗願取下,舀一宿遺忘,隔夜的城樓,留下幾縷白髮,沉默的人啊,在畫中聚散,我怎麼捨得,添一筆淒涼,漁火誰點上,暖三尺深寒,晨曦的橋邊,你摟著我已花甲……”清唱完一首後弦的《花甲》,雪鶴不得不驚歎自己的幸運——她這身子不僅青春貌美,還有副好嗓子,音色細膩,清亮委婉,原以為唱不上的高調也輕鬆唱出了。

離如歌一怔,半晌才道:“在下自以為通曉樂理,廣聞名曲,霜兒方才所哼唱的曲調哀婉動聽,填詞也極為……特別,在下聞所未聞,不知是在哪裡習得?”心下暗歎,霜兒失蹤許久,倒也生出了不少新花樣。

“這曲子……是我街頭隨意聽來的。”雪鶴稍稍思量隨意給了個答案,沒說是自己填詞作曲已經很誠實了,又迴歸主題,“你能不能彈出來?”

離如歌笑而不語,直接用行動回答這個問題,竟將《花甲》的調調完完整整的彈了出來。曲罷,笑曰:“這曲子很特別,卻極易記憶,曲詞也極富才情,不像是一般街頭彈唱的,霜兒莫要騙我。”說完以一種探究的眼神看向雪鶴。

“呃……這個……”雪鶴正不知如何回答,庭外卻傳來高歌無限感嘆的聲音,“真是精彩絕倫!”

“想不到這雲錦寺還有如先生這樣的雅士!”高歌踏著悠閒的步子,立在兩人面前,身後跟著一臉異色的玖琛。

“這便是你那友人?”離如歌淡淡地看了眼高歌,問雪鶴道。

“嗯!就是他帶我來的。”雪鶴解釋道。

玖琛見雪鶴沒有講清楚,擔心離如歌對高歌不敬,忙上前解釋,“離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