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的是底下的署名。
天從。
天從是誰,福唯當然不知道。但是白迷一眼就見到了,然後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變得帶了一點恍惚,帶了一點怨忿,帶了一點彷彿在回憶一般的甜蜜。於是福唯馬上就猜出來了這個名字的主人。
是聖子……
福唯開口問道:“為什麼聖子會讓這個人給他拿來南方極地的天玉?”
白迷一愣,隨即回過神來,自嘲地笑著說了一句:“我的表情這麼好猜?”隨後拿過福唯手中的信紙。這張信紙十分潔白細膩,泛著潤澤的光澤,堅潔如玉一般,正是上好的澄心堂紙。澄心堂紙是古中國十分推崇的一種紙張,有詩讚曰:“君家雖有澄心紙,有敢下筆知誰哉”,被窮武的公司搬到了遊戲之中,變作貴族才有資格使用的紙張。
白迷翻來覆去一番,沒有看到多餘的東西,這張紙很乾淨,乾淨到只有那一行字,其餘的什麼都沒有留下,連一方印都沒有。
福唯又問道:“你當初跟隨聖子,知道聖子和這個席真有來往嗎?”
白迷露出了微微的迷惘的表情。他歪過頭,仔細思索了一番,半晌道:“我記不起來……”
或許在他的記憶裡,像席真這樣的築基期以下的修士,不過是滄海一粟,數量多得看也看不完,並不是他需要去注意的。
福唯喃喃道:“聖子想要四方天玉……於是讓像席真這樣的修士去取……但席真最終還是隕落在了這裡,或許聖子還有派去的其他的人,有可能也沒有誰是能真正將四方天玉帶回來的……但聖子到底想要幹什麼?”
白迷道:“他想要這些東西,也沒什麼特別吧?”
“但這位聖子說了,不能讓別的人知道……”福唯笑了一笑:“事有反常即為妖,下一次回去我要好好查一下這位席真的事情。”
白迷道:“查到了通知我。”
他沒有看到在一邊飛行的諦寧看過來的眼神。
畢方的速度很快,雖然偶爾會停下來等等諦寧,但照著那條線路,不過兩個多時辰,很快就遠遠望到了地圖上的那塊區域。他們來到這塊地方的時間很巧,正好是這個月的25日,否則還要在這片大沙漠多呆一段時間。福唯抬眼望去,只見沙漠之上走動著數量眾多的妖獸,比起這一路上看到的加起來都多得多。
但他們都不在意。只要找到了玉山,一切就都很好辦了。
畢方和阿嗔、銀彈的威壓,如大軍過境,令一眾妖獸惶恐地撤退。過了正午,只見一座淺淺的大地色的玉山,從沙子底下慢慢、慢慢地升起來,搖搖晃晃地,最後停在半空當中。
幾隻四階的飛行妖獸繞著玉山轉了一圈,但畢方微一振翅,它們就慌慌張張地退走了。
福唯幾個站在畢方頭上都行動起來。在這個空間呆了兩天,幾人被漫天的黃沙弄得十分鬱悶,只想快快回去洗澡。玉山則是一如既往地堅硬異常,又生生地挖了兩個多時辰,太陽緩緩的往西方降下,福唯癱軟在畢方的背上,按下了系統提示的確定鍵。
一陣狂風颳過福唯的身子,他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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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個異次元的空間,福唯忽然身子顫了一顫。
他們還是坐在畢方的背上,福唯卻覺得背後有一股淡淡的視線,雖然有些隱約,但又感覺膠著,他記得那第一次從西方極地的空間回來的時候,在福緣茶館,他也好像被人這樣注視過。
福唯忽然想到包裹裡的那封信。
他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不會是聖子吧?
但是……不可能會有這麼巧。聖子也不是那種平白無故就會把自己暴露出來的人。
那麼這個看著他的人,又是誰呢?
他轉過頭去,但視線又飄然地不見了。晴火道:“怎麼了?”福唯搖搖頭,低聲答:“我覺得好像有人在看我。”
晴火一愣,隨即道:“不會吧?還有誰會到這個地方來?”他拍拍福唯的肩:“不要多想了,我們先去潛龍在野的村莊過一晚,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恩。”福唯點點頭。
他們再騎著馬匹,長途跋涉到了龍霸村。正巧落地無聲剛從另一邊過來,他渾身髒汙,臉黑黑的,福唯差點認不出他來。
“又去挖礦了?”福唯看了一眼落地無聲。
落地無聲一笑:“找到一處好礦脈,正要卻和潛龍說呢。你們回來了?都兩天多了,這一次去得卻久。”
“別提了,遍地黃沙,我們要來借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