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些心不在焉,渾然不知婁太后在耳畔說了什麼話。
“哀家已經很久沒在後宮出現了,這冬至節,無論如何也得回仁壽殿接受朝拜……”婁太后說到一半,才發覺她根本沒有在聽,“陸貞,陸貞?”
聽到叫喚,陸貞這才緩過神來,忙道:“啊,微臣這兩天都在宮外,沒見到太子殿下,所以暫時也沒打聽到什麼……”
婁太后奇怪地看著她,“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陸貞訕訕地點頭,正要再度開口,就聽到婁尚侍在門外焦急地喊著:“姑媽,出大事了!”
聲音未落,人已經跌跌撞撞跑到了她們面前,婁太后蹙起眉不滿地喝道:“怎麼了?慌慌張張,不成體統!”
婁尚侍看起來萬分焦急,幾乎就要下跪,聲音裡帶著隱隱的哭腔,“求求你救救阿碧吧,眼下,我身邊也就剩她和臘梅了!”說著,她彷彿才發現了陸貞,嚇得掩住了嘴,“啊,陸大人也在這裡。”
陸貞奇怪地看著婁尚侍,素日裡婁尚侍是絕對不會對她有此顧忌,這一次如此裝模作樣的,反倒有些古怪。那一邊婁太后已經很不耐煩,“說清楚,她到底怎麼了?”
婁尚侍為難地看了看陸貞,半天才道:“阿碧昨晚去了嘉福殿,一宿沒回來……”
聞言,陸貞一震,驚詫地看著她,強作鎮定聽到婁尚侍接著說道:“結果今天早上,跟著她去的琥珀才慌慌張張地來找我,說昨晚她親眼看到太子殿下把阿碧拉到房裡……後來就……”
這一下,陸貞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情緒,騰地站了起來,臉色大變。
婁太后亦是萬分驚詫,“真的?”
婁尚侍點了點頭,用餘光偷偷瞄了一眼陸貞,滿意地看到陸貞的神色,而後繼續說道:“真的,琥珀也嚇怕了,可是畢竟是太子殿下,她也不敢聲張,昨晚就宿在牆角里蹲了一宿,到天亮才敢過去。結果……結果太子殿下醒了過後,不知說了什麼,阿碧一個想不開,就上了吊!”
一字一句,傳入陸貞的耳畔,她只覺得周身的氣力全部都被這些話抽空了般,連站都站不穩,身子軟軟的,只能扶住椅背才能撐住。而婁尚侍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在繼續,“琥珀嚇得不得了,這才趕緊跑回來跟我討主意……姑媽,您說該怎麼辦啊?阿碧就算被太子殿下……也不是她的錯……”
“夠了!”婁太后快速地掃了陸貞一眼,立即喝道,而後放柔了聲音朝陸貞道:“嚇著你了?”
陸貞強作鎮定,慌亂地掩飾著自己的情緒,搖了搖頭,“沒,我就是有點吃驚。”
婁太后審視地看著她,半天才滿意地一笑,“照規矩,這阿碧以後就是太子的人了。我看她一直跟著青薔,行事倒也妥當。以後和你共侍一夫,不會出什麼岔子的。”
說著,她又把婁尚侍招過來,“青薔,今天索性在這兒就說開了,陸貞其實也是我的人,藉著阿碧這個機會揭開來以後,你們倆就別鬥了,一起好好為哀家效力,只要能助哀家重返仁壽殿,必有重賞。”
婁尚侍故作驚訝地看了陸貞一眼,這才低頭說道:“啊……謹遵太后懿旨。”
婁太后滿意地點頭,見陸貞依然木頭般地站著,神色恍惚。不知為何,她也想起先帝納鬱皇后為後之時,自己的心情亦是如此,於是便生出一股慼慼然的心情來,“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不過,就算你以後當了太子妃,太子府裡,還能少得了側妃姬妾?你現在趕快去嘉福殿看看,最好趁勢跟太子發發脾氣,讓他覺得對不起你,以後,只怕會更聽你的話。”
陸貞這才回過神,點了點頭,低聲應是。婁太后又道:“看你這樣子,呆在哀家這兒也是魂不守舍的。走吧,記住,別跟阿碧鬧,要是蕭觀音要對付她,你還得想法子保全些。要做太子的女人,就得有這點容人之量。”她又對婁尚侍說,“這件事,就交給陸貞處理,你就別管了。”
婁尚侍也跟著低頭應是,唇角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意。
上次她的一番精心佈局,原本打算讓陸貞栽跟頭,沒想到卻讓陸貞利用此事在太后面前領了功。後來她也曾讓阿碧試著利用玲瓏這條線再做文章,沒想到玲瓏卻魚死網破地堅持拒絕,阿碧因為玲瓏手頭上的一張切結書而不敢輕舉妄動,無奈之下,只能放棄掉。
但是,再強的女人也有她的弱點,而陸貞的弱點,就是高湛。於是她便令人在高湛住的地方下催情藥,趁著高湛迷迷糊糊之際,讓阿碧與他共度春宵。
今天早上,阿碧已經在嘉福殿上演了一出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