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不置可否地說:“這你就不懂了,後宮的女人,向來都是雙面高手。”她四下觀察了番,眼見無人,這才拉過陸貞到身邊低聲說:“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鬱皇后是死在太后娘娘手上,那她們情同姐妹那十多年,太后得藏得多深才行啊。”
陸貞聞得此言,果然心中一凜,但很快安慰自己,“不會的,連阿湛都說阿碧是個不錯的人,他的判斷,總不會有錯吧。”
與此同時,阿碧也去了司寶司,找來了琳琅,“我特地給你們這兒找了八十個香囊,多的那些你們可以帶回家去,也算讓家裡人沾沾皇家的福氣。”
琳琅看她這麼細心,十分感動,“還是姐姐你想得周到,唉,我要是能跟你們一起待在司衣司就好了。”
阿碧看她說得可憐,悄悄說:“怎麼?沈司珍又出什麼新花樣了?”
琳琅也不隱瞞,湊到她身邊小聲說:“還不就是那樣嗎?那件事情,也不過就讓她安生了半個月,後來就又來了,天天不懂裝懂,什麼都要聽她的,要不是那個月華腦子還算清楚,我們這兒,成天都得雞飛狗跳。”
阿碧正同情地看著琳琅,沒料到後院沈嘉敏的房門剛好在這時開啟了。嘉敏抬頭看到了阿碧,臉色一變,厲聲說道:“沈碧,你給我過來!”阿碧跟著嘉敏進了她的房間,嘉敏重重地關上了門,只留下琳琅在門外揣測著:嘉敏為何發這麼大的火?莫非是阿碧要倒黴了?
阿碧鎮定地看著嘉敏變幻莫測的臉,施禮道:“阿碧給司珍大人請安。”
嘉敏看她不慌不忙的,更加有氣,怒氣衝衝地說:“原來你還記得我啊?我以為你攀上高枝就忘了我這個過牆梯了!”
阿碧立刻小心翼翼地說:“奴婢哪兒敢啊,要不是您把我提拔成一等宮女,我現在還可憐巴巴地受苦受累呢。”
嘉敏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呵,我看不是吧,你現在天天跟在陸貞後面,就跟一隻狗似的。這都幾個月了,你來過我這兒一次嗎?我看你是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
沒想到阿碧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大人你這話就是冤枉我了,阿碧和陸貞仇深似海,要不好好在司衣司敷衍她,奴婢只怕連骨頭都不剩了。前些日子,陸貞還特意派了人監視我,幸虧我裝得好。這幾天才放鬆了點兒,要不然,我也找不到機會來司寶司看大人您了。”
嘉敏聽她說得在理,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緩緩問道:“是嗎?那這些天你在司衣司又幹了什麼好事兒?”
阿碧肯定地說:“陸貞現在已經很相信我了,大人是不是對她有什麼新計策?阿碧一定全力配合。”
嘉敏卻無言以對,喃喃地說:“我還沒想到什麼新主意呢。月華叫我最近低調點,別再老是針對陸貞了。”
阿碧嘴角泛起一絲微笑,“那沈大人,不知奴婢還有什麼能幫你效勞的呢?”笑裡有著諷刺,但沈嘉敏此時正抱著頭苦思著,“你訊息靈通,幫我打聽一下太子表哥最近在做什麼吧,現在他都不太理我,我又不是那麼方便去修文殿。”
這話提醒了阿碧,她便對嘉敏說道:“奴婢倒是有一個好訊息,今年宮中的端午節會,太子殿下肯定會出席!”
嘉敏果然驚喜地站起了身,“是嗎?”她心潮澎湃,連阿碧什麼時候告辭的都不記得了,一徑拉著月華商量著應該送什麼給高湛做端午節禮物能明白地表示出自己的心意,卻哪裡知道阿碧做的提議都是在為她自己打算。
陸貞並不知看似對自己忠心耿耿的阿碧實際上兩面三刀,待到第二日她興奮地準備去修文殿和高湛相會前,一道旨意送進了司衣司的正殿裡。
來人是許久不見的阮娘,奉貴妃娘娘懿旨,令司衣司將各宮貴人之避邪香囊上繳,由內侍局安排專人送至各宮,以免有誤吉時。陸貞面有失色,也只能吩咐玲瓏將所有的香囊都收回送去了內侍局。
另一邊高湛正在苦苦等待著和陸貞約好的約會,他興奮地走出殿門外,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背對著自己,激動之下從身後抱住了她,柔聲道:“阿貞……”
那女子冷冷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傳來,“阿貞阿貞的,你叫得還真是親熱。”這人的聲音太過熟悉,高湛臉色頓變,不知為什麼蕭觀音會出現在這裡。
蕭觀音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理虧,又說:“怎麼?沒想到是我?”
高湛苦澀地問她:“你怎麼來了?”
蕭觀音話裡帶話地說:“這些天,我聽說太子殿下春風得意,桃花滿天,也想過來看一看。”一臉哀怨地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