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也不強他,只是高舉酒杯,環視全場,大聲說道:“廢話我就不說了,只說一句,歡迎回家!”
下面的軍士激動的臉漲得通紅,更有人低聲哭泣起來,還有什麼比這句話更激動人心的嗎?回家了,終於回到大梁這片土地上了啊!平安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剛準備坐下,就聽燕赤霞說道:“郡,大將軍!”平安轉頭看他,燕赤霞對身後一招手,只見剛才一直跟隨在馬車旁的一個年輕的匈狄男子,捧上來一個包袱,燕赤霞接過那包袱。高舉奉給平安,平安詫異地開啟那包裹,頓時呆住了,那裡面居然是一包的銘牌。
燕赤霞沉聲說道:“啟稟大將軍。遠征草原攻五千人。現在回來三千二百人,這裡是那些死在草原上的軍士的銘牌,我不能將她們的屍骨帶回來,只能將這銘牌帶回來了。”說到這,燕赤霞的聲音哽咽起來。
平安點點頭,心情也很沉重,這麼多人死了,這場戰爭從匈狄人開始的入侵,到現在大梁遠征草原。死了無數的人,真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說起來不過是掌權者權利的爭奪,卻有這麼多人為之失去了生命。這場戰爭到最後成就了平安在大梁不可撼動的地位,成就了燕赤霞顯赫的聲名,可是那些死去的人,到底是什麼都沒有的。
平安臉上有些抑鬱,暗自安慰自己,自古都這樣,沒必要把自己搞得那麼累,又不是聖人。平安抬起頭,迎上下面的軍士看著自己的目光:“我會將這些帶回雍京,將她們供奉在軍魂祠。受大家的供奉和景仰。張將軍,”張溥忙上前一步,平安道:“將這些登記造冊,要上等的撫卹。她們已經不在了,決不能虧待了她們的家屬。”
張溥連聲答應。平安又將酒杯斟滿。高舉過頭:“敬那些在戰爭中死去的英烈們!”大家都端起酒杯,齊聲高喊:“敬英烈們!”喊完跟在平安之後。將杯中酒撒在地上。
在這之後,大家方才開席,平安沒吃幾口,就對洪洛等人說了一聲,讓她們代自己挨桌向這些人敬酒,自己則抱著燕赤霞回守將府的後院去了。黃錦看著平安遠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嘆息,不免有些沮喪。那些軍士見平安帶著燕赤霞先走,知道那是大將軍憐惜燕校尉,都為燕校尉感到高興,能得到妻主如此關愛,燕校尉終是個有福氣的人。
守將府的後院,月心一見平安將燕赤霞抱了進來,慌忙在前面引路,直接引進了平安的屋裡。平安見熱騰騰的洗澡水都已經準備好了,感激地看了月心一眼。平安剛把燕赤霞放下,就聽身後有人說道:“大將軍,讓我伺候燕校尉沐浴吧!”平安回頭一看,身後跟了好幾個男人,自己一門心思在燕赤霞身上,居然都沒有留意到,說話的正是那馬車上的男人,見平安看著這些人發呆,燕赤霞拽了拽平安的衣袖:“郡王,這位是杉正大方的胭氏,蘭沐爾,”因這是鄭重介紹了,蘭沐爾便彎腰給平安重新見禮,平安趕緊還禮,禮才行到一半,平安就像被踩著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指著蘭沐爾:“蘭,蘭,蘭沐爾!”回頭看著燕赤霞:“這是什麼意思?這,這,帶這位回來是什麼意思?不對,這一定不是你的主意,是不是韓大娘要帶他回來的?你怎麼能同意?這是瞎胡鬧,這是”
蘭沐爾沒想到平安會反應這麼激烈,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臉上浮現起了驚慌之色。燕赤霞微微一笑,拉住了平安:“郡王,我等會再和你說,這幾位都是大梁百姓的後裔,不願意在草原為奴,跟我一起回來,願意做我的貼身侍從,還有一些後面會漸漸地回到大梁,還請郡王妥為安置!”燕赤霞對蘭沐爾身後的那幾個年輕的男子說道:“這是我的妻主,大梁的宜寧郡王,平西大將軍。”那些男子紛紛給平安行禮,平安忙不迭地還禮,只是平安滿腦子想的都是蘭沐爾,至於燕赤霞到底說了什麼,估計也沒怎麼聽進去。
大家行完禮,見平安什麼表示都沒有,那幾個男子便上前準備伺候燕赤霞,平安這才驚醒過來,揮手說道:“啊,那個,你們下去休息吧,月心,月心,趕緊治桌酒席款待他們,七七,七七,找人給他們安排住處,還有去找個好點的軍醫,讓她等著。”說著平安揮舞著手臂,將蘭沐爾和那幾個男人趕出了房門:“出去啦,出去啦,不麻煩你們幫他沐浴,我親自伺候他,怎麼樣?放心了吧!”那群男人什麼時候見過這樣說話的女子,聽平安說的這般順嘴,都紅著臉咯咯笑著退了下去。
平安將房門關好,回頭看見燕赤霞紅著臉,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平安走上前,三下五除二將燕赤霞扒了個精光:“這身上恐怕都要臭了吧?”燕赤霞哪知道平安手腳這麼快,連一點防備就沒有,等有知覺要去阻攔的時候,已經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