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碰碰我的額頭:“好燙。怕是感染了風寒了。”
我點點頭:“可能是,頭有點痛。”
她嘆氣:“可惜啊,這是宮裡,宮女有病也沒有資格讓御醫看,在宮裡啊,什麼也不要想得太多,想著身體能平安就是了。”
我點點頭,她的話,很有道理,也是她幾十年來,在宮裡為婢的蒼桑。
“感染了風寒就不要到裡面侍候了,你先歇著,今兒個也沒有什麼事,我給你煎點去風之藥。”
“嬤嬤,這樣,不好。”我搖著頭。
她一笑:“這裡是冷宮,沒人看管的,寧妃過去留下的傷寒之藥尚有,一會我給你煎一點。”
“謝謝嬤嬤。”我心裡暖暖的。
宮女生病,就只能找一些醫術低下的醫女,而且給的藥,都是不好的那種,一個藥量重,也就只能怪自個命不好了。
一會兒,嬤嬤正在煎藥,我越來越適應這種藥味,覺得很窩心。
寧妃的聲音響起:“初雪,你身體沒事兒吧!”
我笑著搖頭:“沒事,只是一點風寒,謝娘娘關心。”
“那今天我都見不到你了。”她的聲音,好重的失望。
“娘娘,初雪明天病好,明天就能陪著娘娘,娘娘今兒個要開心一些,初雪在外面,看著開得美麗的天珠,明天娘娘也可以瞧瞧。
“是嗎?”她高興地叫起來。
陳嬤嬤的聲音響起:“是啊,寧妃娘娘,過幾天,天氣轉涼,娘娘就更不能看了,明兒個,我們出去看看。”
屋裡,傳來寧妃開心的笑聲。
我寧願,永遠守著她單純而又美麗的笑聲,多美,多甜,多純潔。
一會兒,陳嬤嬤端了藥給我喝,看我無精打采的樣子關切地說:“初雪,你回去休息一會吧。”小雜房裡沒有床,連坐都不好坐。
我搖搖頭:“嬤嬤,不可以的,宮女不可以回去休息的,我到後面林子去,嬤嬤有事叫我。”
“去吧。”她慈愛地說。
寧妃娘娘的聲音又響起,一隻手推開窗,一隻手,拿著一件衣服:“初雪要多穿點衣服。”
“哎呀,我的好娘娘啊,怎麼推窗了呢?”陳嬤嬤叫起來。
寧妃呵呵笑著,衣服落下,窗也關了起來。
我汲著衣服淡淡的藥香,眼都有些溼潤起來,誰說冷宮冷啊,不知道有多暖和。
找個乾淨的地方坐下,背靠著大樹,聽著鳥在唱歌,聽著風送來秋的聲音。
我迷迷糊糊地睡著,感覺臉上有什麼癢癢的,好不舒服,一睜眼,一張臉就出現在我的眼前,嚇得我大叫一聲,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一個女人,一個枯如鬼一般的女人,她的眼睛,深深的陷了下去,黑黑的二個大圈,那眼神,迷散不清,她張開一張血盆大口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