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意的春風,聞著風中夾來的花香,聽著少年嘟嘟囔囔地說著平素說不出的情話,一時都凝住了。
少年的聲音還有低低的,如夢如幻般地傳來,“那時,我騎在一匹高大的白馬上,只是望著你笑,一直笑……可是阿縈,我笑著笑著,卻發現自己的臉上都是淚水。阿縈,我,我真想見見你。”
“……”
就在這時,盧雲的聲音從屋裡傳來,“姐?”
聽到弟弟地叫喚聲,盧縈朝著牆壁側了側頭,臉朝著那邊的人,輕而溫柔地說道:“我走了。”
回答她的,是一陣越發悠揚婉轉的簫聲,不過這時的簫聲,少了幾分惆悵,多了幾分喜悅和甜蜜。
燭光下,盧雲寫得十分專注,直到把手中的竹簡完成,他才抬起頭來。
看著站在門口,半邊身子沐浴在明月清光下的姐姐,盧雲笑道:“姐,你是去聽簫音了吧?這陰澈的簫,吹得可真好。”
他抬起頭,一臉神往地說道:“我們先生老是說起陰澈,昨天還誦起他做的一篇賦呢。姐姐,我要是有他那樣的文才,鐵定能在二十歲之前被薦為秀才。秀才多好啊,才識動京都,無人不相識!我要是這麼好的文才天賦,也省得姐姐你老琢磨著想法子讓我成為孝廉。”
秀才秀才,這個時候的秀才與唐後科舉取士時的秀才完全不同。這時的秀才要求極高,那才學要達到驚動方圓千里,才有可能被人舉薦為秀才。盧雲自認沒有那個天賦,想上進,也只能動那個靠品行得到朝庭徵用的舉孝廉一道了。
說著說著,盧雲看向自家姐姐,突然湧出一個念頭:如果姐姐是男兒,她一定可以成為秀才!
蠟燭昂貴,姐弟倆也不敢多用。寫了一會字便把燭光吹滅,就著從視窗大門透進來的明月光洗過手足,整理完房屋後,姐弟倆回到了床榻上。
盧縈睡在軟軟的榻上,睜大眼睛看著窗外明澈的月光,聽著那兀自在空中飄轉的簫聲,很久之後才入睡。
依稀中,她記得那簫聲似是吹了大半夜。
第二天送走弟弟後,盧縈也出了房門。
現在,以他們姐弟倆的寫字速度,一天寫個五十來字售出也是尋常。可是,隨著寫字的人越來越多,從昨天起,盧縈發現,她的字得壓得一枚鐵錢兩根竹簡才賣得動了。
按理說,一天二三十枚鐵錢,對於兩姐弟來說,吃用是足夠。可是,為長久計,這樣還不行。因為弟弟已經長大,他要求學,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