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神清氣爽的盧縈,平因咬了咬唇,她低下頭,喃喃說道:“阿縈,你別怪我。”
看著咬著唇,差點要流出淚來的平因,盧縈淡淡問道:“你特地前來,便是為了說這句話?”
她以為自己願意啊?
平因吞下怒意,淚水順著白皙的臉頰直流,她哽咽道:“恩,昨晚那幾個婢婦太不懂事,驚擾了阿縈,我,我是來致歉的。”
狠狠咬住唇,平因向著盧縈福了福,再次說道:“請阿縈不要再生我氣了。”
看來,她是被人逼著道歉的啊。
盧縈走出兩步,她來到盧雲身前,細細打量了一眼平因後,看著她顫動的睫毛下,那隱藏的恨意,盧縈冷冷想道:這樣跑一趟就能相安無事麼?
她垂下眸,淡淡說道:“阿因不必如此。”頓了頓,她續道:“你回去吧,我不生你氣了。”
“多謝阿縈。”
平因得了盧縈的話,幾乎是立馬掉頭就走。看著被兩個婢女籌擁下的平因,盧縈忍不住聲音一提,問道:“阿因明明不願,卻是為了什麼緣故願意前來向我這個破落戶致歉?”
平因咬著唇,好一會才生硬地回道:“誰說我不願?”她也不想與盧縈多說,帶著兩個婢女便急急地離去了。
望著她們的背影,盧縈蹙了蹙眉。
讓盧縈沒有想到的是,盧雲剛上學不久,又響起了敲門聲。
而盧縈把院門一開,赫然發現,站在外面的是平府的那個胖子趙管事。在趙管事的身後,還有七八個婢僕。地上而擺了一堆的箱子綢緞。
與昨日一樣,另外兩家的側門這時也開著,也有幾個腦袋擠在那裡看著熱鬧。
見盧縈盯著自己,趙管事胖胖的臉上擠出一個憨厚地笑容來。他高興地喚道:“阿縈,阿雲上學了?”不等盧縈迴答,他又笑呵呵地命令道:“來呀,把這些東西都抬進去。”
“是。”
幾個婢僕剛動,盧縈便喊道:“且慢。”她打量了趙管事一眼,微微蹙眉,非常直白地問道:“不管趙管事前來,有何貴幹?”
趙管事笑得非常可親,“這個,阿縈,你看站在這裡說話……”
他的樣子是想登門入室了。
不過盧縈今天還真不想讓他進門,進了這個門,他們這些禮物自己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在沒有把事情弄明白之前,盧縈還真不想與平氏牽上任何干系。
因此她依然站在門口沒動,臉上的笑容淺淺,語氣格外堅定,“趙管事,有話不妨直說。”
“還是進屋再說吧?”
“不必了,這裡說便很好。”
見盧縈如此堅定,趙管事暗歎一聲,他清了清嗓子,慈詳地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知道昨晚的事後,你外祖父十分生氣。他當時便發作了五姑子。對了,五姑子剛才可來了?”
趙管事越說越是誠摯,臉上的笑容也越發慈祥,“阿縈啊,這個,有所謂一家人從無隔夜仇。昨天是阿因不是,她也上門道歉了。看,你外祖父怕你生氣,還令我們抬了這些東西前來……”他朝四下越聚越多的鄰里看了一眼,轉回頭朝盧縈笑眯眯地說道:“孩子,這樣站在門口說話不是個事兒,要不進去說說?”
對上趙管事的笑臉,盧縈卻是眉頭蹙得更深了:事情好似不對頭。
抿了抿唇,盧縈淡淡說道:“人進去可以,東西就不必了。”這話一出,她看到趙管事一怔。他可是記得,眼前這個小姑子一直有點貪財的。要不然,也不會退一個婚都要騙財。
盧縈的神情卻是異常的堅定,她向後退出一步,淺淺笑道:“趙管事,請。”
趙管事尋思了一會,呵呵一笑後,提步跨入盧縈的院子。
他一入內,盧縈便把院門輕輕一掩。也不完全帶上,只是那種拒絕他人跟著入內的架式,表露得清楚無疑。
趙管事見狀,眉頭隱不可見的皺了皺。不過轉眼,他又憨笑起來。一邊打量著這窄小陳舊的房子,趙管事一邊嘆道:“可憐的孩子,住在這樣的東西,真是難為你了。”
盧縈的嘴角抽了抽,暗暗忖道:我以前居住的木屋,可是你們平氏指給的。那屋子比現在矮小陳舊多了!那個時候,怎麼不見你嘆息?
不過,她的疑惑卻是更深了。是什麼原因,令是趙管事這樣的實權人物跑到自己這裡來諂媚討近乎?
趙管事還在打量這房子,他嘆了一口氣,道:“孩子,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