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中打滾多年的平氏七郎,眼睛竟是一直。
眼前這個少女,美麗是其次,讓他心跳加快的,竟是這少女在美麗之餘,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冷漠,這是一種無視一切的冰冷。她烏黑的眸子這般無波無瀾地看著他,那水潤的唇這般輕輕抿著,再配上她這一襲紅得火辣的衣裳,有那麼一瞬,平氏七郎責是想著:也不知把她脫光了在榻上折騰時,還敢不敢這麼冷漠和高高在上?
最喜歡玩刺激和征服遊戲的平氏七郎,壓住自個奔湧的血流,打量著她又尋思道:看來是個好人家的姑子,不過只要是在漢陽一地,就沒有我娶不到的女人!
這想法,在他發現這美人身上的羅綺質料已然陳舊時,就更加有底了。
這一刻,平氏七郎湧出一種志在必得的〖興〗奮來。
只是這種〖興〗奮底,隱隱也有一種疑惑,眼前這佳人,似是有點眼熟?
平七郎蹙了蹙眉,不過與此同時,他一雙眼,還在熱切無比地盯著眼前的少女,臉上的笑容更是溫文爾雅。
深情地凝視著這少女,欣喜地看著少女在自己征服了無數美人的眼神中,卻依然無波無瀾,平氏七郎的聲音沙啞中帶著幾分溫柔多情“這位姑子,小可有禮了。”說罷,他朝她深深一揖。
平氏七郎表現得彬彬有禮,站在他對面的少女,卻依然平靜中透著冷漠。
她靜靜地盯著眼前這個一表人才的青年,良久,她勾了勾唇:果然上鉤了!
這少女,正是盧縈。
因這平氏七郎,不時被平氏一族的人念起,像平因,便在背後說過他的不少閒話。所以,盧縈對他還是很瞭解的。這一次,她特意在當鋪裡,購置了這麼一件質地不怎麼樣,式樣也已經陳舊,只是顏色極其張揚,襯得她雪白的肌膚特別耀眼刺目的衣裳,還這般在街道中晃了兩天,便是為了等他前來。
果然,平氏七郎看向她的眸子裡,燃燒起了沸騰的慾望。
見盧縈烏黑水潤的眸子靜靜地看著自己,平氏七郎聲音放低,繼續沉著聲音溫柔地喚道:“這位姑子?”盧縈迴過神來,她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在豔紅映襯下,白得冷豔的臉孔流露出一絲迷惑。
輕啟粉唇,終於,她小心的,謹慎地喚道:“你是,七表哥?”
什麼?平氏七郎一怔。
對上他不解的眼神,盧縈勾了勾唇,淺淺一笑後,朝他福了福,溫柔地喚道:“七郎可能不記得我了,我是你表妹阿縈啊。盧氏阿縈……………”
什麼?宛如一飄冷水從頭淋到腳,平氏七郎看著眼前巧笑嫣然的佳人,第一個念頭竟是:該死!怎麼會是表妹?而且還是一個定了婚,就要嫁人的表妹?
平氏七郎這兩年一直在成都,平素裡難得回漢陽一趟,便是回了,也是來去匆匆,他現在還不知道,盧縈已經退婚了。
平氏七郎目呆呆地看著盧縈,而此刻的盧縈,又恢復了那種冷漠嬌豔的味道。看著她衣袖當風的模樣,一直順風順意慣了的平氏七郎,直覺得心口像被什麼抓了幾把一樣,搔癢得厲害。
…如果不是她定了婚,表妹什麼的,也是極有意思的。
尋思到這裡,平氏七郎暗歎一聲。
而這時,盧縈顯然被他這樣目光灼灼地盯著,已經有點惱了。只見她朝他匆匆一福,冷冷說道:“七郎如果無事,阿縈告退了。”說罷,也不再與他多話,腰一扭,轉身便走,動作極為利索果斷。
目送著盧縈遠去,平氏七郎沒有追去。他一直是個聰明人,明知道追上去沒有徑果,便不會做這蠢事。
只是此時此刻,他那被美人兒激起來的性致,卻勃然欲發。整顆心,已砰砰而動,想讓它冷靜也冷靜不下來。
就在這時,一個小心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郎君,你是平七郎嗎?”平氏七郎轉過頭去同,他對上眼前穿得破破爛爛的乞丐,不由皺起了眉頭“我是平氏七郎。”小乞丐聞言咧嘴一笑,他塞過來一張紙條,反手朝著身後的醉月閣一指,開心地說道:“是裡面的一個長得很美的姐姐讓我給郎君的。”美人給的?平氏七郎剛被打擊的心,一下子恢復了。他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紙條,只見紙帛上用秀麗纖細的字型,寫著一段話“一日不見,如三月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君何其薄情?一別經年,渾然忘了那紅餘顛倒,銷金帳裡銷魂?”
這是豔詩!這是直白白的豔詩。
這豔詩,既有相思意,更有勾魂語,特別是看到最後一句時,平氏七郎喉結連連滾動了幾下,只覺得自己下邊都支起了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