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清白,便再也沒有了……
因此,不知不覺中他笑意流蕩,他在等著她地反應。
她沒有反應,直到鼻音相纏,他整張臉都佔據了她的視野,盧縈的眸光依然清冷無波,不驚也不躁。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貴人忍不住低笑出聲,他慢慢抬起頭,身影也不再籠罩在盧縈之上。
他離開她,她也沒有松一開口,那眸光,依然清冷無波。
貴人含著笑,他退後兩步,在婢女們剛布好的榻上坐下,雙手交叉於腹前,微笑道:“阿縈因何而來?”
這人氣勢天成,這麼一坐一問,便又恢復了高高在上。
盧縈慢慢離席,她退後兩步後,朝著貴人深深一揖,朗聲道:“盧氏子自幼讀書,家有藏書千冊,無不了然於心……今知貴人來到漢陽,盧某不才,願附於驥尾,一償青雲之志。”
她就是說,她讀了很多書,所以自告奮勇,想在貴人這裡謀一個職位。
……
饒是再冷靜,散在四周的侍衛婢僕也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時腦子成了漿糊。
好似,這個時代,還沒有女人當官的吧?不對,應該這樣說,這幾百年間,都沒有女人求官的吧?
盯著一揖不起,嚴肅無比的盧縈,貴人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盧氏阿縈,你真是行事每次都出乎我的意料啊。”她的態度如此認真,正因為認真,慎重,所以越發顯得她的所求是如此荒唐。
盧縈抬眸,她直視著貴人,清清冷冷地說道:“阿縈如今身著男袍,便是男兒,既是男兒,如何做不得事?再則,阿縈非為求官而來,只是想附於貴人驥尾,一償平生青雲之志罷了。”她說,我現在穿了男裝,你們就把我當成男人看待,使喚也是一樣。
貴人微笑道:“其實,阿縈要償青雲之志,可以另走一途。”
他傾身向她,慢慢說道:“阿縈可以自薦枕蓆……”
沒人知道,他這是第一次,以這種誘惑溫柔的語氣,跟一個女人說這樣的話。
確實,他是何等身份?跟了他,別說她的弟弟,便是整個平氏,整個漢陽一地,都可以騰雲駕霧,一飛昇天。
盧縈抬眸,她清冷無暇的眸光對上他的,慢慢回道:“阿縈只賣藝,不賣身!”
“……”
也不知是誰帶頭,“噗哧”“噗哧”好幾個笑聲強忍著傳來。
賣藝不賣身?她竟敢說出這樣的話,她把他看成什麼?花樓中的嫖客麼?他的枕畔人多少人哭著求著想當,平素裡他不管走到哪裡,都有無數女人想要爬他的床。如今他親自向她開口,她竟敢這樣回覆於他?這個不起眼的小姑子,還真是好膽!
貴人的臉刷地一沉。而隨著他臉色這麼一擺,四周的笑聲戛然而止,而空氣,也變得凝滯起來。那幾個剛才發了笑的,這時正是嚇得瑟瑟發抖!
“砰”的一聲,貴人在几上重重一拍,冷笑道:“盧氏女,你不錯,你很不錯!”
他不開口還罷,這一開口,四周的空氣又冷了幾分。
盧縈低下頭,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雙眼只是盯著自己的足尖,半晌都不敢吱聲了。
貴人顯然真的怒了,他沉喝道:“滾——”
這喝聲一出,盧縈立馬轉身。看著她忙不迭地離去的身影,一個婦人走到貴人身後,低聲問道:“主公,要不要?”這鄉下村姑居然敢惹得他家主人大怒,要不要給她一個教訓?
貴人這時恢復了面無表情,他接過手帕拭了拭唇,淡淡喝道:“滾!”
“是,是,屬下馬上滾,馬上滾!”
轉眼間,一花園的僕婢侍衛便退了個乾淨!
盧縈大步走出了怡園。
現在的漢陽城,所有的富貴權勢人家,都要盯著貴人的一舉一動。因此盧縈前腳還走出怡園,後腳,有關剛才發生的一切,已傳到了幾個家族裡。
這些家族中,自然便包括平氏。
平老夫人聽到這個訊息時,已是晚間,“什麼?你說什麼?”騰地站起,平老夫人青著一張臉,憤怒地問道:“你把事情再說一遍?”
站在她面前的管事,馬上把事情重複了一遍。
“啪——”
平老夫人在榻上重重放了一掌,也不顧手掌拍得紫漲,她青著一張橘子皮般的臉,咬牙恨道:“這個賤婢!這個蠢貨!那貴人何等身份,他願意要她,那是她那早死的父母燒了八輩子高香得來的福份!這倒好,這蠢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