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那片圍牆下。
仰著頭看了一陣,她搬來榻幾,掂著腳站在了圍牆這頭。
圍牆那邊,桃紅柳綠著,明明鮮亮鮮亮的春色,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蕭瑟。
呆了一會,盧縈轉向左側。伸手搬開兩塊磚頭後,她看到了一個放在油布包裡的金色的錦囊。
錦囊十分精美,布料是盧縈從來沒有見過的,握在手中如水般輕軟。她開啟錦囊,裡面有一塊玉佩和一根竹簡和一塊手帕。
玉佩很眼熟,似是在陰澈身上看到過。而那竹簡上,只有寥寥幾句,可能寫的人趕得急,那字跡有點潦草“心乎愛矣,遐不謂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手帕溼溼的,上面用凌亂地筆跡寫著“與卿別後,從此明月淒涼簫聲苦絕。”最後幾個字,墨跡暈染開來,顯然寫字的人寫著寫著,已是淚如雨下……
原來他真的走了!
盧縈緊緊地抓著手中的帕子,一時之間神思恍惚。
以往,她對曾郎有情,那是她知道他是她的夫婿,她對他有期待,知道自己應該喜愛他。可後來一清醒,斷了也就斷了。也許,那喜愛根本是她強加上去的吧?
算起來,她真正起了少女之思的人,也就只有那個總是抿著唇,水黑渲染出的雙眸總是那麼定定地看著她的少年。那少年,曾坐在這牆頭,這樹蔭下,曾在那明月中吹著簫,曾望著她流過淚。
她無法否認心中的悸動,甚至,她曾幻想著,也許,也許有十之一二的機會,他的家人會同意她……
夢末醒,人已不在,原來便是這般滋味!
不知不覺中,盧縈伸手掩住自己的臉。
………原來,她還是渴望過的!
原來,她總總有意無意地朝牆頭望來,是在期待著。
原來,那清俊冷冽的身影,只是一場最短暫的幻夢罷了!
原來,這就是生離別,明明活著,卻不得不離別,別後各自天涯,也許終其一生,也無相見之期。
盧雲回來時,只見姐姐一動不動地縮在榻上。他嚇了一跳,連忙湊近問道:“姐,你沒事吧?”
盧縈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沒事。”盧雲顯然有點不信,他盯著姐姐瞅了半晌,伸手拿在覆在她臉上的衣袖。
衣袖下,盧縈清麗的面容平靜無波。
盧雲鬆了一口氣,高高興興地走到房中,見飯菜已做好,便一邊擺著碗筷,一邊朝著姐姐說道:“姐,今天先生又誇我了。他說我聰明過人。”說到這裡,盧雲湊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