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走入父母的房中。
他定然是向父母稟報此次的事情了。
平因的心砰砰地跳得飛快,她紅著臉猶豫了一會後,還是換了一身衣裳,躡手躡腳地朝父母所在的側房走去。
來到房門外,裡面傳來一陣陣說話聲。聽到穩叔熟悉的聲音,平因朝四周看來的婢僕們瞪了一眼,示意他們退下後,她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外,把耳朵貼在房門處,傾聽起來。
房中,穩叔沉穩厚重的聲音清晰地傳來,“當時,那姓曾的小子直接回答說,他沒有想過娶阿因為妻……”這幾個字一入耳,平因便臉色一白,而這時,房中的聲音還在清晰地傳來,“還是那盧縈逼問再三,曾夫人才明說了,他們打的主意是兩個都娶,以盧氏為妾。”
這話一出,顯然房中的另兩個大人都驚了。
在一陣低語聲中,平因聽到穩叔嚴肅地說道:“四郎,據我的觀察,那曾府實非良配。曾夫人粗野不講理,佔人便宜成性,那曾長志也是三心二意之人。更且這母子兩人生性涼薄,刻薄寡恩,斷斷不是可以託付之人。阿因擇了那等夫君,順風順意時還好,一旦有甚事故,只怕會痛悔終身……”
他才說到這裡,只聽得砰地一聲,平因衝了進來,她淚水橫飛,因為害怕和痛苦而臉色發白。流著淚,平因拼命地搖頭,“不,不是這樣的。穩叔,你定然搞錯了,你一定搞錯了!”
她像想起什麼似的,尖著喉嚨叫道:“穩叔,你一定是中了盧縈那賤婢的狡計,你別信她,她不是好人,她恨我搶了曾郎,她不懷好意!”
平因的父母沒有想到女兒會衝進來,而且,她明明聽到了穩叔的一番話,卻還是愚蠢不化堅持已見。當下,平父臉孔一沉,喝道:“來人,把姑子拖出去!”
“是是。”兩個婢女才抓住平因,平父又命令道:“把她關起來,看好她,不提讓她與外人見面。”
這命令一出,平因慌得腿都軟了,她一邊掙扎,一邊朝著父母嘶叫道:“母親,父親,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曾郎他很好的,不是這樣的啊……”隨著越拖越遠,她的哭聲越發的淒厲。
聽著女兒的哭聲,平母不由流下淚來,她以袖拭臉,低聲說道:“都是我不好,以前阿因跟我提起過那個姓曾的,我一直沒有放在心上。後來聽到他父親成了校尉,還默許了她與那廝來往。”
平父在一側哼道:“就是你這等頭髮長見識短的婦人壞事!那姓曾的連相依十年的未過門妻室都想扔就扔,這等薄情之人,你還慫恿女兒與其交往?哼,幸好這次阿穩也去了,不然,阿因這後輩子,便毀在你的手中!”
穩叔聽到這裡,也忍不住點了點頭,感嘆道:“是啊,光憑這姓曾的想拋了定婚十年的未婚妻室,欲聘他人,便知不是良配。”他說到這裡,發現平母的表情有點羞愧,不由訥訥閉嘴。找了個藉口,急急退了出來。
不說平府,盧氏姐弟倆在飽餐一頓後,重新聚在書房寫起字來。
寫著寫著,盧雲把筆朝几上重重一放,甕聲甕氣地說道:“姐姐,我便是舉不得孝廉,也一定可以中個秀才的。我,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瞧不起姐姐!我要讓那曾的一家人後悔那樣對你,要讓他們有朝一日跪在你面前求你諒解!”燭光下,少年俊秀的臉漲得通紅通紅,黑亮的烏瞳中透著倔強。
盧縈轉頭,她對上弟弟那憤恨中夾著不甘的表情,唇角一勾,輕輕說道:“恩,我等著阿雲出人頭地。”聲音溫柔無比,透著一種說不出的信任,盧雲心中一暖,戾氣大消的同時,只感覺到肩上一沉,似有一種無形的責任在逼著他要成長。
第二十八章 祝你與他相愛相殺
流言蜚語,以盧縈無法想象,以曾府猝不及防的速度在蔓延。
也許是太多人覺得,如她這樣父母雙亡的破落戶女兒,本就不應該奢想那樣的夫君,因此在很多流言中,盧縈被說得無比的卑微可憐。
不過,更多的流言還是針對曾郎一家,做為一個新興的,剛剛爬上去沒幾年的暴發戶,曾府是很招人妒忌的。盧縈退婚一事給了很多人一個攻擊的藉口,因此曾郎的形像越傳越是不堪。
不過兩三天功夫,盧縈走到街道上時,便會時不時地遇到幾個熟識的人,在她們好心地安慰下,盧縈一次次落荒而逃。
傍晚時,盧縈剛剛回到家中,一輛驢車“戛”地一聲在她的面前猛地停下,接著,一個人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那人氣勢洶洶,人還沒有到巴掌已至。
看到對方揚得高高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