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阿昌的臉上,頸上。如此近距離地聞著自家姑子的幽幽體香。耳中聽著她軟軟的聲音,阿昌不由覺得,便是為她丟了這條命,也不算得什麼。
當下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啞聲問道:“姑子要我怎麼做?”
他同意了。
陳嫣含著淚的雙眸閃過一抹笑意。她離開阿昌。走了幾步後說道:“今天晚上,派人冒充盜匪。把她劫走怎麼樣?”
頓了頓,陳嫣說道:“我發現她的營帳扎得比較靠外,等她睡著了,你點上迷香把她迷暈。對了,那迷香你還有吧?你沒有,我這裡也留有一些。”這種東西,她一向喜歡得緊,因此隨時都備著。
阿昌想了想,覺得可行性很大,點頭道:“就聽姑子的。”
陳嫣得意一笑,道:“這個賤民,連個婢女僕人也沒有,對付她容易得很。關健是不能讓大夥知道是你下的手。對了,你想辦法弄出些痕跡來。昨晚上她不是把那些山匪得罪光了嗎?你讓大夥懷疑是山匪做的就是了。”
阿昌想了想,道:“這個容易。”
“那你快去準備吧。”
“是。”
目送著阿昌離開,陳嫣姿態優美地坐下。她慢慢握緊拳頭,長長的指甲刺得掌心生痛後,怨恨地低語道:“你害我不能嫁給那人也就罷了,我早就聽說過那人是個喜怒無常,殺人如麻,對婦人動起殺手來也毫不猶豫的……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把左將軍也勾了去!”
與此同時。
離此五千步遠的山坳裡,一個騎士匆匆策馬而來。不一會,那騎士便來到一輛華麗的馬車前。
這山坳中,山道狹小行路不便,可停在這裡的這輛馬車,卻華貴而講究,顯然它的主人,是個不管到了哪種地方,都不忘記享受的人。
那騎士來到馬車外,抱了抱拳後說道:“主公,找到那廝了。”
一個磁沉溫緩的聲音漫不經心地傳來,“哦?說說。”
“是。入夜後,他們與那隊前往成都的少年們匯聚了,兩夥人一道紮營。”
馬車中安靜了一會,良久良久,那磁沉的聲音嘆道:“那小傢伙,也在眾少年中吧?”
“是。昨天晚上,她還用火攻之策,趕走了四五十個山匪。”
馬車中人嘆道:“這是第二次了。”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外面的騎士顯然沒有聽懂。
嘆息聲中,那磁沉的聲音慢慢說道:“罷了,讓大夥收兵吧。”
“可是主公?”
磁沉的聲音帶著嘆息,他溫柔地說道:“她也在那些人中間啊,你說那廝左不跑右不跑,怎麼就跑到他們中間去了?這刀劍無眼,叫我怎麼下手?罷了,收兵吧。”
“是。”
騎士剛剛應了,又一個騎士急急趕來,他單膝跪地認真稟道:“主公,那廝離開了,他們在與眾少年相距一千步處紮了營。”
這話一出,馬車中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溫柔的笑聲中,那磁沉的聲音說道:“是小傢伙出的主意吧?果然不錯。”
緩了緩,他微笑道:“收兵,大夥今晚好生歇息,明兒。我親自去會一會。”他沒有說,會的是盧縈,還是那個少年將軍。當然,也沒有人敢問。當下眾人應了一聲。不一會。山坳中便變得熱火朝天了。
夜,漸漸深了。
盧縈這一覺睡得很香。
她再次醒來時,月亮早已西移,估計再過個把時辰便天亮了。
耳見四下越來越安靜,鼻息聲和鼾聲漸漸取代了說話聲,盧縈站了起來。
無聲無息地旁邊的樹林中後,盧縈迴頭看著那一堆堆,燃了一夜還冒著火星的火堆,感覺心口還砰砰地跳得慌。
真是奇怪。昨晚入睡是好端端的,怎麼陡然驚醒後,這心便跳得這麼快了?明明她在自家帳蓬外還佈置了陷阱的。不用擔心有人過來,怎麼還是不安著?
尋思了一會,盧縈見月亮漸漸被烏雲擋住,四下裡毫無聲息,不由挺直腰背,輕輕走出幾步。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朝她的帳蓬方向摸去。
此時,月光已無,天地間只有那星星點點的火堆中的光亮照著,因此。一直盯著自家帳蓬的盧縈,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看到那個向她的營帳逼來的黑影。
那黑影身手十分靈巧,只見他越逼越近,越逼越近。
十步。九步。八步……四步,三步。二步,一步,中!
盧縈默唸到最後一個字時,那躡手躡腳靠近她營帳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