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那話便會變得難聽。
這樣的話,如果她還想博個良緣的話,會成為阻礙。
不過盧縈博的從來不是良緣。
因此,在聽到這少年感激的話後,盧縈朝他福了福,清聲道:“不敢。”
只說不敢,卻沒有說不用還報,這次盧縈便與邱公刺殺案中相救各少年一樣,是準備讓他們欠她一個人情了。
自文慶上前說過感謝的話後,又有二個少年,四個姑子上前致謝。
盧縈大大方方地受了他們的禮。
接下來,定過神來的姑子們圍著盧縈,一一詢問起來。
受了驚嚇的眾人,這一夜幾乎沒有人睡著。第二天凌晨時,成家大郎等人已經審問出來了。
原來,還真是成都蕭氏出了內訌。那個與阿緹交好的姑子叫蕭燕,蕭燕是蕭氏大房的嫡長女,而那兩個派來對她動手的僕人,原本是照顧了她和她弟弟多年的忠僕,卻被她繼母收賣了。
那繼母的原意便是,找到合適的機會,便把蕭燕除去,然後嫁禍給山匪。
這蕭燕性格直爽仗義,與阿緹一向交好,也很得阿緹父母的喜歡。一直以來,蕭燕因為有阿緹這層關係,她在蕭府的地位牢不可破,甚至,那個小她三歲的親弟弟,也因為姐姐的緣故,在蕭府保住了他長房長子的地位。那繼母想要讓自己的兒子上位,最好的辦法便是除去蕭燕,她是想著沒有蕭燕這層關係,蕭府那個所謂的長房長子,便無人放在眼裡了。
只是那兩個蕭燕從來信任的忠僕,這一路上一直找不到機會,便悄悄與盜匪勾結了。他們盅惑眾少年多裝了些酒,只准備這裡把護衛們殺戮一淨後,那邊打破酒罈點燃驢車,驚動眾騎,令得眾人不能憑眾騎逃離。從而一網打盡,省得留有後患。
這事少年們一審清楚,頓時義憤填膺。聽著他們充滿恨意的議論聲,盧縈暗暗想道:蕭氏那個繼母,看來是完了。只怕蕭燕的父親,這一次也討不了好。
因頭一晚大夥都沒有睡好,第二天直到接近中午才再次起程。
盧縈又坐上了驢車。
眾少年姑子的車駕,一律都是馬車,只有盧縈一輛驢車參雜其中。要是前幾日,他們還排斥她,還覺得她混在他們當中讓自己丟臉,這一日,卻是把她圍在了中間。
事後,眾少年細細想起,都是稱讚盧縈觀察仔細,感覺敏銳。至於她的狠辣什麼的,他們倒是沒有感覺。真正令得他們印象深刻的,倒是他們衝出帳蓬那一刻,盧縈那站在火龍旁,樹林前的俊美冷靜的風姿。
文慶朝盧縈的驢車看了一眼,耳尖一陣泛紅。不知不覺中,他的馬車加速,漸漸與盧縈的驢車並駕齊驅。
風吹著車簾,帶來一種溼溼的春天的味道。文慶側頭看向盧縈,對上她寧靜秀美淡泊的面孔,他突然覺得呼吸一窒。
就在這時,阿緹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文家郎君,你讓一讓,我要與阿縈說話兒。”
文慶眉頭一蹙,還沒有開口,阿緹已經扯著嗓子叫道:“阿縈,我發現我喜歡上你了。你在成都沒有親人,不如住在我家裡好不好?”
聽到阿緹毫無顧及地叫喊聲,盧縈笑了笑。她還沒有回話,另一個少女也嘰嘰喳喳地說道:“住我家吧住我家吧。我那個莊子剛剛弄好,還沒有去住呢。阿縈你就住到那兒去。”
第八十六章 陳氏
盧縈自是婉拒了兩個少女地提議,不過經此一事,她倒是與眾人親近了些許。
經此一事,眾少年少女心中不安起來,他們一再催促眾人,平素地打鬧聲都小了不少。
漢陽地方雖小,卻也是交通便利的所在,這條通往成都的官道,不時可以看到車隊和行人。前幾日,眾少年還頗有點自視甚高,看不起這些來來往往的商旅,經過這麼一嚇後,每逢有隊伍經過,便會派人前去問詢。
到得下午時,文慶的笑聲遠遠地傳來,“諸位諸位,我們有伴了!”他策馬而來,對著眾人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地瞟向盧縈,朗聲道:“是這樣的,我剛才打聽到,我的一個遠房舅舅就這兩日從濟陽舉家搬往成都,按照路程估計,我們走快一點,便可以與他們遇上了。”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我已經放飛了信鴿,從得到的訊息來看,舅舅家的隊伍約有護衛二百餘人,這下便是那些殘餘的盜匪想來尋仇,也不怕了!”
他這話一出,眾少年少女同時歡呼起來。
文慶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看向盧縈。陽光下,盧縈的唇邊帶著淺笑,看到她高興,文慶泛出一個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