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來。
盧縈的話不多,可句句中的。如果這個陳嫣明明聽到盧縈與那貴人有關係,還這樣慫恿自家表兄,要麼,她是真愚蠢,要麼,她就是心腸惡毒。
可不管是哪一點,都讓人敬而遠之。因此原本走向陳嫣,想安慰她幾句的少年少女,同時止了步。而靠近盧縈的人,則明顯多了起來。
眼見這情況對自己越來越不利,陳嫣氣得哽咽不止。她拭著淚說道:“我沒有!你這人,你這人怎麼能這樣?我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我了半天,她只能哭個不停。
沒有辦法,盧縈的一席話,把她的後路都擋死了。她發現自己除了哭,竟沒有別的反駁之詞。
事實上,陳嫣真沒有遇到過盧縈這種人。為什麼她要這麼直接,明明在她生活的環境中,大夥恨得牙齒都咬掉了,表面上也是笑笑呵呵的。明明仇家說了最難聽的話,也都是強忍著。
自己的家世遠勝過她,美貌也勝過她,她怎麼就不多想想,怎麼就這麼沒有顧及?難道她一點也不想到,這般與自己結成死仇,會遭到自己的報復?
事實上,盧縈還真不怕她或者她的家族地報復。相反,她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如果放任陳嫣表演下去,說不定會讓自己倒大黴。
她把陳嫣的真面目擺出來後,文氏族人是不會對她有好感的。而陳氏一族中,有遠見有大局觀的人,也會對她不喜……一顆還沒有派上用場的棋子,隨時想撤,也就撤了。至於旁觀的阿緹等成都名媛,也會對陳嫣有了三分排斥之心。
……對於一個把自己當成對手的敵人,何不在她羽翼未成時直接把她打落雲霄?也省得她矇騙更多的人來對付自己。
至於這般結成死仇後,陳嫣或者陳嫣的母親兄長什麼的,非要報復她,盧縈也不怕,因為,她已把她們的仇怨,清清楚楚地擺在明面上了。他們不得不忌諱那個貴人,不得不忌諱眾人的悠悠之口,他們根本不敢動手!
眼見四周的目光越來越冷,陳嫣直是哭得梨花帶雨,悲傷不已。
這時,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傳來,“怎麼回事?”
看到那男子走近,幾個護衛連忙上前,低聲說了幾句話。
中年男子一聽,臉色不由一變。他走到盧縈的驢車前,深深一揖,道:“盧氏娘子,老夫替我這不孝女向你致歉了。”
盧縈連忙回禮,“不敢,陳公多禮了。”
陳公回過頭來,他狠狠地瞪著女兒,看著女兒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還是美麗無匹的臉孔。他暗中恨道: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這一次陳氏舉族遷往成都,固然有家業的原因,把這個千嬌百媚的女兒推向那個貴人的懷抱,也是陳氏計劃中的重點之重。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被族中寄以厚望的女兒。連成都還沒有到,連那貴人的面還沒有見,便名聲敗壞了!
這名聲敗壞,要是平常,他還能想法子遮一遮,可這裡這麼多富貴人家的子弟,他能遮誰的口?
氣到極點,陳公忖道:罷了罷了,只得別擇它法了。
想到這裡。陳公青著臉命令道:“帶姑子回馬車,別讓她出來丟人現眼了!”
“是。”
幾個婢女上前,推著哭得無比傷心的陳嫣遠去。送走女兒後。陳公大袖一甩,鐵青著臉大步離去。
陳術向來與這個妹妹交好,眼見她哭得傷心,不由壓著脾氣遠遠地瞪了盧縈一眼,向旁邊的人問道:“你去問問,這個盧氏阿縈到底是個什麼來歷,還有,她與眾人的關係如何?”
他想,不能讓自己的妹妹白受了委屈!因著那貴人的關係,他可能不敢來硬的。可這世間,要用軟刀子殺人,那法子多得很。
就在陳術鐵青著臉越想越怒時,那僕人走了過來。他低聲把盧縈的來歷說了一遍後,道:“郎君。那小姑子可了不得。她昨天晚上施法趕走了山匪,那夥人無論上下。都承她的情,感她的恩呢。”
“怎麼回事?”陳術連忙問道。
那僕人把昨晚發生的事細細說了一遍,道:“郎君你不知道,那姑子小小年紀,卻把那些護衛都收伏了。那些粗大漢子,一提到盧氏阿縈,個個心服口服呢。至於那些郎君姑子,也是一個個對她讚不絕口。”
陳術沉默了會,說道:“我知道了,退下吧。”
他策馬來到陳嫣的馬車旁。
感覺到陳術靠近,陳嫣在馬車中咬牙切齒地說道:“四哥,你要幫我殺了她!”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恨意和惡毒,“四哥,你快點幫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