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可這種感覺一出,他的胸口堵得更悶了。
說完與平因解去婚約的話後,曾長志低頭看著盧縈澀聲說道:“阿縈,以前是我不好,我被平因勾住了,迷惑了,疏忽了你。”
轉眼間,他與盧縈之間婚變的緣由,便全部推到了平因身上。曾長志這不是他故意推搪,而是他當真認為,是因為平因勾引他迷惑他,才令得他一時糊塗,進而失去了盧縈的。
語氣中,竟不知不覺中含了一些對平因的埋怨和不喜。
盧縈微笑道:“何必說這樣的話?曾家郎君,事情已經過去了。”
說到這裡,她朝他盈盈一福,祝道:“願郎君到了成都後,順利安康。”
曾長志一驚,他瞪大眼說道:“阿縈,你你怎麼知道我要到成都去?”
“郎君不是說了與阿因解除婚約了嗎?”盧縈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若不是要到成都,郎君的父親怎麼會如此行事?”
曾長志徹底呆了。
他瞪大眼傻傻地看了盧縈半晌,腦海中突然泛起父親說過的話,“長志,盧氏女聰慧過人,你舍她而就平因,實是犯了大錯啊。”
這話,他以前聽過兩次,也心有感觸過。可沒有一次如現在感觸這麼深。自己只是一句話她便能推算出自己一家的行動,這種心智,遠非自己所及。
呆怔半晌曾長志突然抬起頭來,他看著盧縈,又是興奮又是小心地問道:“阿縈,我,我一直歡喜你,你還是嫁給我好不好?”他無比認真地說道:“阿縈,我知道我以前做錯了,你放心那種錯我以後不會再犯。我會一直對你好的我父親,他也會喜歡你中意你的。我母親你也別在意,你進了我家門肯定會由你掌管中饋的!”
越說,他越是激動,也越是興奮。
說著說著,曾長志雙頰通紅,眼睛大亮,心也砰砰地跳得歡。
他第一次感覺到,原來他這麼久之所以鬱鬱寡歡,是因為與盧縈解了婚約。他現在才明白過來,只要能夠再與盧縈在一起,他就由衷的開懷了。
怎麼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這麼在意她?
這個時候的曾長志,渾然忘記了盧縈身後,還有那個貴人存在。
盧縈對上曾長志迫不及待的,激動得緊張的表情,突然有點想笑。
慢慢搖了搖頭,盧縈微笑道:“曾郎,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說到這裡,她再次一福,“曾郎慢行,阿縈有事要做。”
說罷,她轉頭便走。
曾長志無法掩抑住聽到她拒絕後那潮水般湧來的失望,那失望是如此的深重,直讓他一時之間,都失去了說話思考的力量。因此,他只是伸著頭,怔怔地看著盧縈遠去。
盧縈走到市集,挑選著東西的她,發現市集中的少年郎似乎多了些有擺著給人寫信回信的攤子的,還有捧著一本書朝著她痴痴看來的……那兩日穿紅裳的影響,直到現在還沒有消麼?
隱隱中,盧縈聽到有人在低聲說道:“那就是盧氏女,她是我們漢陽的第一美人。”同時,也有一些不滿的聲音傳來,“一個小姑子,怎地天天這般拋頭露面,任由男人指指點點?”
就在議論聲不時傳到她耳中時,突然的,黃嫂子熟悉而親近的說話聲傳來,“阿縈!”
黃嫂子的聲音有點大,引得好些人都向盧縈看來。
盧縈轉身,對上笑得十分可親的黃嫂子,她微笑道:“嫂子也來買菜啊?”
“是啊是啊。”黃嫂子上前挨近盧縈,低頭看了一眼她的籃子,她爽朗地笑道:“又是這些菜啊?天天吃著真沒啥意思。對了阿縈,嫂子家有做了些醃菜,那味道好極了,我給你拿一些吧。”
盧縈當然謝絕了。不過第二天,盧縈又見到了黃嫂子。這次卻是平氏三夫慶生,黃嫂子是來請表姑子過去熱鬧熱鬧的。
不久前平府才送了七百兩金給她,怎麼著,盧縈這個表姑子都應該去參加宴會。
當下,替盧雲致了歉後,盧縈跟著黃嫂子來到了平府。
有多久沒有回平氏了?
盧縈轉頭看著便是慶生,也比以往清淨了些的平氏大宅,又看了看平素裡一個個頭昂得老高而今低著頭一副本份相的平氏眾僕,心中想道:平氏的人,確實是沒了底氣,慌了神了。
來到平氏三房所在的院落外時,隱隱可以聽到裡面樂聲隱隱,香風陣陣。
“阿縈,我們走快點。
“恩。”
盧縈跟著黃嫂子走了進去。院落裡,林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