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地定下了她的歸宿,輕描淡寫地準備在一個角落之地,完成她由少女變成女人的禮程。
……沒有祝福,沒有名份,沒有溫柔眷戀,纏綿喜愛。
可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求的嗎?想跟著他的女人,哪一個不是千方百計,用盡手段地也要得到他的承諾和名份?哪一個家族,不是傾全族之力置好嫁妝,讓能嫁給他的女人體面風光?
只有她。他尊她憐她,這趟辛苦奔波,只為親自給她置辦產業嫁妝。
這種行為,其實很不好,很荒唐。自漢一朝都忌諱外戚,千方百計地打壓外戚。可他倒好,他竟然迷戀一個女人迷戀到,要親手給她打下一個基業,幫她建立一個屬於她的家族。讓她有了自己的寵愛還不夠,還怕這個手段狠辣的女人被人欺凌,願意違背祖制地去給她一個背景!
既然她不懂這些,也不要這些,他也省得在列祖列宗面前直不起腰來。
她願意這樣沒名沒份地跟著他,那就跟著便是。
——這件事上,他會非常非常地“尊重”她!
在劉疆黑沉沉地眸光中,盧縈垂下眸來,她自顧自地斟了一盅酒喝了幾口,這才搖頭道:“不必。”
說到這裡,她戲謔道:“主公真是對我不一樣了,以往在成都,便是在通往江州的客船上時,主公都曾召我侍寢,想那麼隨隨便便地要了我。現在真好,主公竟然願意為你我的新婚之夜結燈結綵了。”
劉疆似是一僵,轉眼,他冷笑一聲,閉上雙眼不再理會於她。
馬車中的空氣有點凝滯。
過了一會,盧縈朝馭夫喚道:“停一下。”
馬車一晃準備停下時,劉疆淡淡的聲音傳來,“去做什麼?”
盧縈迴眸,她看著他,低嘆一聲喃喃說道:“我這不是要嫁人了,心慌著,想與元娘說說話解解悶嗎?”
這女人,總是把示弱地話說得堂皇,轉眼卻又鐵石心腸。
劉疆盯了她一眼,任由她下了馬車。
盧縈爬上元氏的馬車時,元氏又驚又喜,她連忙放下手中的繡帕,牽著盧縈坐下,喚道:“姐姐,你怎麼過來了?”剛說到這裡,她發現盧縈臉色不好,不由小聲問道:“大哥,你不高興?”
盧縈搖頭,歪著頭靠著一側閉上了雙眼。
她只是,這麼一下子給出了自己的一生,有點緊張。
……也許不是一生,外室就是這點好,哪一天劉疆不感興趣了,她也就可以離開了。
見盧縈不停地揉搓著眉心,一副頭痛煩惱的樣子,元氏小心地說道:“大哥,你有什麼為難事,可以跟我說說的。”
“沒什麼。”過了一會盧縈平靜地回了一句,“只是公事上有點麻煩,過兩天應該可以解決。”
“哦,”元氏還真相信了。
盧縈看向她手中的繡帕,笑道:“怎麼,還在繡啊?”
元氏做這些事實在沒有天份,盧縈真不知道她怎麼堅持得下來。
聽出了盧縈話中的調侃,元氏臉紅了紅。她低聲道:“手中有件事在做時,心裡很靜。”
這倒也是。
盧縈拋開自身的煩惱,蹙眉說道:“管理你嫁妝的人,我都過目了,現在安排下的人,絕大多數信得過。便是信不過,我也有專門監督之人。”不知道她怎麼突然說起這個,元氏詫異地抬起頭來。
盧縈還在說著,“以後你先跟在我身邊。琴棋書畫繡花這類你不喜歡,就不要勉強,一樣一樣地試,總會遇到真心喜歡的。”
元氏雙眼眨了眨,好奇地問道:“大哥,我為什麼要找一樣真心喜歡的事啊?”
盧縈看著她解釋道:“一個人沉浸在自己喜好的事物中時,是非常快活的。元娘,你這一生會衣食無憂,可我還想你快快活活。便是你再嫁了人,有了喜好,也不會再把希望全都寄託在男人身上,更不會再輕易受傷。”
元氏聽得一愣一愣的。在盧縈提到再嫁時,她臉色有點悲傷,盧縈知道現在的她,餘傷末了,暫時不會有嫁人的想法。便閉上嘴不再提起。
不一會功夫,馬車駛入了此行的目的地——齊府中。
此時已經入夜,齊府正是熱鬧喧譁之時。廣場處也停著看不到邊的馬車。
盧縈一下馬車,便來到劉疆身側站好。
看著張燈結綵的遠處,盧縈四下瞟了瞟,問道:“主公,執六不在?”
劉疆瞟了她一眼,淡淡說道:“你在便可。”
盧縈當下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