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弟弟一笑,揚唇道:“多叫幾次就順口了。”
盧雲嘀咕了一聲,朝她比了一下,奇道:“姐,啊不,大哥,你還是比我高一些哦。我這陣子長了很多呢。”
盧縈低笑,“也許上天也覺得我當男子更好,所以阿雲長得快,你大哥我也在忙著長高呢。”
她這般言笑晏晏,一點也沒有被打擊到的樣子,令得盧雲心頭一陣快活。他笑道:“姐,你這聲大哥是越說越順溜了。對了,我去那邊說說話兒?”
盧縈剛要應下,便笑道:“有人過來了。”
果然,有兩個做儒生打扮的少年朝他們走了過來。靠近過後,兩少年朝他們一揖,一個說道:“兩位兄臺,相逢便是有緣,何不一起聚聚?”另一個少年則是打量著盧縈姐弟,好一會嘆道:“兩位真是人中俊彥。”特別是這個身材略頎長的,整個氣質清華皎秀,自然而便能吸引眾人的視線。
他們誠心相邀,盧縈自是不會拒絕,她讓弟弟隨他們先去後,就著河風看了一會景,才慢慢踱了過去。
當她走近時,眾少們正說笑得歡。剛一靠近,盧縈便聽到一個少女得意地說道:“這你就不懂了,我族伯家現在可是江州得勢的世家之一了。我跟你說啊,我那族伯家裡共建了四座花園,那假山用的石頭,是特意從杭州運來的。還有還有,他們一頓飯就會吃掉十兩黃金,入夜了,屋裡還燃了蠟燭呢。”
在少女的吹噓聲中,眾少年少女不時有人發出一聲驚歎。
盧縈有點想笑,她目光略過那個少女,尋向盧雲。
盧雲正站在一個角落處,他似乎與那兩個儒生說得十分起勁,遠遠的,盧縈聽到他亢奮地說道:“聖人的話自是不假,可你的解讀完全不對……,”
看了狀態極佳削盧雲一眼,盧縈心情大好。
也許是如本來便人才出眾,也許是她笑得不是時候。那吹噓的少女突然朝她叫道:“你笑什麼?”
聲縈迴頭。
圍在那少女周邊的眾少年都狄驚動了,一個個轉頭盯向盧縈。
那少女更是,她在看到盧縈的相貌後,雙眼越發亮晶晶的了。打量著盧縈月白色的,十分合身,顯得她氣質格外清華的儒袍,那少女也看不懂這布料有多好。對她來說,一切財富都是顯於表面的。如,女的有錢,必定是金銀滿身,男的富有,也必定是腰間掛滿玉佩,足履上懸著明珠。
而盧縈身上毫無修飾,在她看來,自然就是普通儒生了。
因此,她亮晶晶的雙眼朝盧縈打量一番後,忍著心動,又朝她叫道:“你這人剛才為什麼發笑,難道我說得不對?”
她只是想引起盧縈注意而已。
盧縈瞟了少女一眼,她不想惹事,便朝她一揖,淡笑道:“姑子說的自然都對。”
少女一陣得意,她昂起尖俏的下巴輕哼一聲後,卻不想放過盧縈,又說道:“你這是第一次去江州吧?告訴你,你族伯勢大著呢,如果他覺得你有才華,說不定會舉薦你進入江州的青應書院就讀。”
少女在說出“青應書院”四個字時,果不其然的,引得幾個身著儒袍的少年發出一聲輕嘆。看來,那青應書院在江州一地,定然是聲名極好的。
少女見眾人驚歎,冇越發得意地昂起下巴,她四下顧盼一會後,見盧縈沉吟,不由倨傲地說道:“喂,你求求我,說不定我會說動族伯讓你也去那書院就讀哦。”
這小姑子,把引誘的話說得這麼直白。
盧縈忍不住想笑,她暗暗忖道:這樣的性子,也不知在她那個族伯家,會被人欺負成什麼樣子?
見她又笑了,少女的臉越發紅了,她咬著唇盯著盧縈叫道:“你不信我?”
盧縈道:“不,我信你。”說罷,她朝著少女點了點頭,再次衝她一笑後,轉過身,施施然地朝盧雲的方向走去。
一直到盧縈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那少女還在傻傻地看著她。在沒人注意的地方,她耳尖都是紅的。
盧雲正與那兩個儒生說笑得歡,盧縈也不打擾,便站在一側閒閒地看著風景。
若說這一次與以前一無所有有所區別的話,不止是多了幾十兩金。對盧縈來說,更珍貴的是,她比之最開始,成長了很多,現在的盧文,與那個村姑般的盧縈截然不同。
這才是財富!
盧縈想,成都的房子也罷,酒樓也罷,還有經營出來的名聲也罷,都是虛的。只有這種獨屬於她的經驗,知識,閱歷和眼光,才是與影隨形的。而正是有了這些,盧縈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