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盧縈的眼角瞟到幾個向這裡看來的護衛婢女,暗暗想道:我這叫做示弱……看,這些時日裡她有多擔驚受怕?還有那一天的傷,直到現在都沒有讓她恢復元氣呢。她都這麼可憐了,那人的火氣,應該少少消了些吧?
收回目光,盧縈笑了笑,轉身就走,“上車吧,再晚就要遲到了。”
“恩恩。”
元氏連忙跟上她,爬到了馬車上。
看著不時朝著銅鏡中的自己悄悄看去的元氏,盧縈揚了揚唇,忍笑道:“這樣很好看,以後元娘都這樣妝扮。”
元氏大點其頭。
她是一個真正普通的人,這種普通,體現在各方面,如她琴棋書畫怎麼學也不出眾,如她繡花,直繡到現在,她繡出的鴛鴦還是像鴨子,如她怎麼努力,還是聽不懂別人話外的話。要說她有什麼擅長,那就是發呆,睡覺,還有美食。可她又不是吃不胖的體質,這樣的下場便是比一般人更渾圓的身材……
見到元氏又忍不住看向鏡中的自己,盧縈笑著閉上了雙眼。
她這陣子也挺累的。
過了一會,盧縈說道:“我們現在是去蔣府,你聽過麼?”
元氏把目光從鏡中收回,老實地點頭道:“聽過,以往逢年過節,她們還會有人來看我一眼。”趁盧縈不注意,她悄悄把一塊蜜糕塞到了嘴裡,三兩下便胡亂嚥下了。
盧縈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閉著眼睛說道:“你父母在世時,與蔣府,楊府的關係最好。這一次的宴會,楊府的人也會去。”
元氏沉默了,她那悄悄拈向另一塊蜜餞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盧縈繼續說道:“楊郎會在。”說出這四個字後,盧縈慢慢說道:“到了那裡,你不想說話就什麼話也別說,跟緊我便是。這是你與楊府鬧開後的第一次公開露面,只要你不當眾宣佈不願和離,便什麼事也不會發生。”
元氏連忙道:“我不會,我想和離。”
盧縈“恩”了一聲,又道:“如今,他們髒水也潑了,透過你那些手帕交來打壓說服的事也做了。我估計他們接下來會說軟話求你。不要心軟。”
“恩。”想了想,元氏道:“我跟緊大哥,什麼話也不說就是。”
盧縈點頭。
不一會,馬車從一個高大的正門駛入了一個空曠的廣場中。
現在正是下午,陽光灼亮地照在大地上。而蔣府邀請來人的也十分多,大門處時不時有人進進出出。這處停放馬車的廣場處也是一樣,密密麻麻地停滿了馬車。
這一次的宴會,元氏和盧縈都是主角。因此,當她們的馬車停下來時,好一些目光都向這邊看來,連帶的,喧譁聲也小了些。
於眾目睽睽中,盧縈先下了馬車。
盧縈這也是第一次在武漢的世家面前露相。她一走出,四下的眾人便是抽了一口氣。隱隱有人驚道:“怎麼是這樣一個世家郎君?”“這般姿容,還真不能便宜了女人……”
驚呼聲引得越來越多的人向這邊看來。
於無數雙目光地盯視中,貴公子風範,翩翩如玉的盧縈轉過身來,她朝著馬車中輕喚道:“元妹,可以下來了。”
“恩。”
元孃的手搭上盧縈的手,慢慢下了馬車。
相比起盧縈的容色逼人,元娘就要普通得多。可饒是這樣,也有好些人在問道:“那就是元氏?”“好象不對啊。”“看起來挺舒服的嘛,那小模樣是個讓人疼的。也不知那楊旋怎麼想的,娶了她都不沾她?”“還說長得不怎麼樣,讓人一看就不喜呢。原來是楊旋沒有眼光。”
元氏從來沒有被這麼多人關注過,身子一個勁地向盧縈身後縮。
盧縈也不說她,只是牽著她的手,風度翩翩地向前走去。
……本來便是堂兄妹,在這種場合上牽手而行也顯不妥。可奈何盧縈曾經當眾宣佈過“只好男顏不好女色。”要知道,男人最重什麼?那就是顏面。這個盧文敢說出那樣的話,定然不會是信口開河胡說八道,拿自己的體面開玩笑的。所以,每個人都相信了她的話,相信她是真的對女色不感興趣。
他既不好女色,這般牽著元氏便是有點失禮,也不算太過。也就沒有人跳出來說兩人曖昧不明,分明不清不白。
走了一會,迎冇面一陣笑聲傳來。
笑聲中,聽到一個少女向旁人說道:“蘭家郎君此言差矣。你與我哥相識多年,應該知道他不是壞人。他只是喜歡看美人,而那元氏你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