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這個時候,她不但沒有慌亂,她還想到那人握著她時,那雙冰冷的手。
因此,她右手一陣划動後,終於握住了那隻冷得像鐵一樣的大手。
從這隻手的溫度可以看出,這人正處於恐懼當中。
盧縈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穩穩地站住。而她的身形,隨著浪濤在輕鬆自如地擺動著。
轉眼,浪濤洗盡,三人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輕舟還是那葉輕舟,盧縈還是穩穩地站在舟中,渾身上下**地,被束緊的胸口平板得很,只見她笑容平靜,目光溫潤。
貴人也是,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一派雍容和鎮定。
唯一壞了風景的,只是那個青衣護衛,他正跪在舟上,一隻手緊緊握著舟邊,另一隻手,緊緊握著貴人的右手。
貴人的左手,正被盧縈握住。
“…。。。
暮然的,盧縈放聲笑了起來。、
渾身上下**的她,笑得暢快而戲謔,笑著笑著,盧縈朝著貴人嘴角一揚,說道:“主公,你輸了。”
一邊說,她一邊放開貴人的手,然後從溼得滴水的懷中拿出那塊玉佩,低下頭在它上面親了親後,盧縈笑吟吟地說道:“主公,你真輸了。”
在盧縈得意洋洋時,貴人雙眼慢慢眯緊。
他的眸光,精芒閃動。
不止是盧縈的這份鎮定,還因為她削這份得意!
看著那張溼淋沁的臉上,那笑容可掬的模樣,陡然的,貴人的喉結滾動了下。
好一會,化低笑道:“好,是我輸了。”
說到這裡,他朝那個護衛踢了一腳,笑喝道:“真丟臉,還不站起來。”
這一刻,他看向盧縈的目光中,有一點複雜。
這個小姑子,遠比他所以為的還要從容鎮定。以往,她在他面前談笑自若,不過是眼色過人罷了,可現在的她,還真正讓他感覺到有點微妙的不同。
這種不同,讓他心跳加速。
盧縈得意洋洋地宣佈後,把玉佩慎而重之的系在頸上。一邊系,她甚至還一邊小人得志地說道:“這玩意兒現在是我的了,可不能隨意丟了。”然後她右手一揚,朝著那越來越近的大湖叫道:“靠過來點,拉我上去。”
聽到這裡,貴人忍不住低笑道:“怎麼,不玩了?”
盧縈笑吟吟地說道:“贏都贏了,還玩甚麼?”
就在這時,從大船中甩出一隻繩索。
盧縈雙手抓住那繩索,向後退出幾步後,猛然蕩了過去。
她的用勁很妙,這一蕩,恰好盪到了大船上。
上了大船後,盧縈讓人把繩索繼續丟到輕舟上。直到貴人和那個護衛都被扯上了大船,她才一邊向圍觀的眾人一個團團揖,一個笑道:“多謝諸君相救。”
一個黑鬚中年人走上前來,朝著他們問道:“敢問幾位是?”
盧縈正準備回答,便聽到貴人磁沉中透著儒雅的聲音傳來,“我們是成都人氏,不幸落了水,幸好碰到這一葉舟,便爬了上去。沒想到長江浪大,幾致覆滅,幸遇到了諸位。“
很是平和親切地解釋到這裡,他走到盧縈面前,伸手把她細腰一摟後,微笑道:“鄙姓郭,族中排行第三,你們喚我郭三郎便是。這位是我的枕邊人,你們喚他文郎便可。他是我的護衛。“
“枕邊人”三字一出口,好一些對盧縈另眼相看的少年男女,齊刷刷露出失望之色:原來這個人才出眾,膽量過人,舉止灑脫的少年,竟然只是一個男寵!
盧縈則是迅速地回過頭來,她胳了貴人一眼。
現在的盧縈,覺得自己贏了那個賭,已具有瞪他的資格了。
這一瞪之下,貴人卻是嘴角一揚,只見他把盧縈朝懷裡一拉後,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吻,摟得更緊地說道:“這裡人多,別鬧。”
盧縈吸了一口氣,恢復了面無表情。
“原來是郭三郎君。”中年人連忙行了一禮,他見到貴人雖然全身上下都**的,卻舉上雍容,連他懷中的這個男寵,也不似尋常人,不由敬了三分。
行過禮後,中年人連忙說道:“來人,給這二位一間乾淨的艙房,送上熱水。”又向那護衛點了點頭,“給這位也騰一個地方,送點熱水吧。”
“多謝了。”
貴人朝著那中年人一禮後,摟著盧縈跟在僕人的身後走去。
不一會,他們便來到一間只能容兩間床塌的小艙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