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些次,她都想開口求貴人,讓他飛鴿傳書通知一下弟弟,告訴他自己平安得很。
可是,在船上時,並沒有飛鴿那玩意兒,到了江州,那人忙著如此大事,她連見他一面也不曾,自然不能為了自己的小事去求他。至於執五,她雖然開了口,執五卻告訴她,他是可以憑著自己的地位拿到信鴿,可那時的江州正是風尖浪口,她那一封家信別平安沒有送到,反而入了有心人的眼,讓她自己和她的弟弟處於危險當中,負了主公刻意隱藏她的一番心意。
於是,那信鴿一直不曾送出。
盧縈在把自己弄整潔後,換上的是那襲銀白色的華服便出了門。沒辦法,她現在去的地方是弟弟所在的華巔書院。盧縈從來知道,人多的地方便會有紛爭,便會有攀比,何況是血氣旺盛的少年人 ?'…87book'她這次去,不說給弟弟長臉·至少是不能給弟弟丟臉。
到了成都後,盧縈這是第一次前往弟弟就讀的書院。
華顛書院,位於華清山的半山腰上,掩于山林當中。盧縈還沒有靠近,便被那朗朗的讀書聲吸引住了。
不一會,盧縈來到了書院門口。
朝著門子說了一聲後,盧縈因書卷氣息濃厚,很快被放了行。
書院中,學子來來往往·不時可以聽到絃樂之聲,而位於正中的那個樓閣中,正傳來朗朗的講經聲音。
當今陛下劉秀喜愛讀書,平素裡,他在洛陽會定期召見一些儒生,親自給他們講解經義,同時回答一些疑難。在他地帶領下,各大書院,都成立了講經堂,定時的·會邀請一些大儒前來講經。
無數去不了洛陽的學子,會聚集到成都這樣的大城中,來到華巔書院這樣的所在聽講。
看到講經堂後,盧縈連忙提步走去。
她一路走來,不時有學子回頭看向她,還有人朝著她指指點點。隱隱間,有人在問道:“這位郎君好風姿,不知是誰家子?”“沒見過啊。”“當真好人才,定然是個不凡的。”“我們成都倒也有幾個這樣的風流人物。”
喧囂聲隨著盧縈靠近講經堂而越來越響。
講經堂中,一位白髮大儒正在口若懸河地講著經·穹形的屋頂,把他的聲音朗朗地傳出,令得容了五六十號人的大堂中·炫人可以聽清。
盧縈不想驚擾,便從窗臺處瞅了瞅。饒是這樣,那十幾個注意到了她的人,都給怔住了。
只是一眼,盧縈便判斷,這裡沒有盧雲。
盧雲一直是很愛學習的,盧縈聽了聽,那白頭大儒講的正是儒家經典尚書》·這樣的課程·他完全不應該避開啊。
阿雲到底去哪了?
盧縈有點慌了,她連忙轉身。
書院很大·盧縈一邊問一路尋找,終於在半個時辰後·她在書院的後面,一個有點偏靜的山坳處,看到了她弟弟的身影。
遠遠看到依舊神清氣秀的盧雲,盧縈暗中鬆了一口氣:自己雖然走得突然,可弟弟還是沒有變得憔悴。
盧縈還在順著臺階朝弟弟走去,剛剛靠近,便聽到一個少年刻薄地笑道:“人生而有貴賤之分……盧雲,你就是個破落戶,就是個連父母也剋死了的泥腿子,你還真以為你配我等玩在一起?”
盧縈腳步一頓!
當下,她轉身後退。
就在她後退時,山坳裡,眾少年齊聲鬨笑出聲。笑聲中,另一個胖子伸手把盧雲重重一推。而第三個長相帶著幾分輕佻的少年則摸上盧雲的臉,砸嘴說道:“不過阿雲還是生得挺俊的,聽說你姐姐直到現在還不曾許人,要不,本郎君把你們姐弟倆一道收入房中?”
這話,已是極不堪入耳了!
盧縈加快了腳步。
她大步來到講經堂。
老儒生正在朗朗而談時,突然發現大門一暗,眾學子也察覺到了不對,轉頭看來。
這一看,眾人靜了靜。
盧縈本來容止出眾,她連在貴人面前都雍容自如,更不說在這些人面前了。
以她的容貌,衣著,再加上她那閒適中透著從容的步伐,整個人顯得出類拔萃,在一眾青澀的少年人中,那是非常出眾的。
因此,她這麼緩步走來,引得眾少年嗡嗡地議論不已。
盧縈風度翩翩地直向那大儒走去,眾人見她一副很有學識的樣子,以為她要問難,不由感了興趣,一雙雙目光,更是緊緊跟隨。
不一會,盧縈便來到大懦面前,只見她朝著他深深一揖,清冷地說道:“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