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是引起他們疼痛的那根刺。雖然現在族中的長者還沒有發話,可年輕一輩沉不住氣的,已是越來越多。
注意到范陽盧氏的眾子弟在靠近,耿六等人也沉默起來。他們看了看盧縈,又看了看眾子弟,不一會,耿六湊近盧縈,低聲說道:“阿文,大夥都是要在洛陽混的,你呆會多加體諒一點。”
盧縈轉頭看向他,扯了扯唇,她很是溫文有禮地說道:“耿兄這可錯了,我從不挑事。”在耿六瞪大的雙眼中,盧縈嘆道:“你不信?你算一算,哪次是我主動挑的事?”
馬車中的幾個少年還真的尋思起來。
耿六想了又想,赫然發現,還真如盧文所說的那樣,好似,每次的事情,都不是他主動挑起來的。可是怎麼發展到後來,大夥就光記得了盧文的神采飛揚,得理不饒人了呢?
低語聲,盧十一郎的馬車,終於與耿六的馬車並行。
轉頭盯著盧縈,盧十一郎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溫文有禮地說道:“盧文,耿七生辰那晚你提出的賭,現在還作不作數?”
盧縈抬頭看向他。
見到盧縈的目光,盧十一郎慢慢一笑,他朝前面的洛河一指,說道:“非常湊巧,聽說那綺香閣想打入洛陽,把他們的船隊都開過來了。然後咱們洛陽的醉夢樓不服,於是這兩家約好了,遍請天下權貴作證,就在洛河這一段,靠近正河的支流之側做為場地,兩家以十日為期,準備比個高低。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向盧縈,咧嘴一笑,“阿文那晚的賭約還作數的話,那咱們也去湊湊熱鬧?”
眾少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事,一個個都興奮起來。耿六叫道:“有這回事?是什麼時候傳出的?”“以十日為期?從什麼時候開始?”
詢問中,盧十一郎道:“今兒才傳出來的訊息。聽說,為了以示公正,這兩家都不提前準備,實行臨時編樂編舞。至於日期嘛,便從後日晚上開始。”
說到這裡,他又叫道:“咱們大夥都是洛陽出了名的會玩之人,那貼子肯定都有送到。”
他轉過頭看向盧縈,笑眯眯地問道:“怎麼樣,盧文,敢不敢玩?”
在盧十一郎挑起的眉目中,盧縈慢慢的勾唇一笑,道:“敢不從命?”
一言吐出,四下一靜,不過轉眼,唯恐天下不亂的眾少年,便同時歡撥出聲。
第一百七十八章 相偎
歡呼中,耿六也笑道:“綺香閣和醉夢樓要拼上十日?這可是十年難得一見的盛況,好,太好了!現在我也有點迫不及待了。”
說到這裡,他轉向眾盧氏子弟,叫道:“你們也是來迎接陰澈的吧?一起去吧。”
“我們過來,正是要跟你們說這事。”盧十一郎說道:“我們剛從上面來,聽到陰府僕人說,他家郎君發來飛鴿傳書,說是突然遇襲,如今歸期難定!”
“什麼?”
眾少年叫出聲來。陰澈竟然在臨近洛陽時遇到了襲擊?那動手的人當真是膽大包天啊,天子腳下也敢這般任意妄為。
少年們的議論中,盧十一郎壓低聲音說道:“不過聽陰澈說,他心中有數,早做了防範,所以損失很小。估計過個兩日便能回來了。”
他的聲音一落,另一個盧氏少年笑道:“我們剛才算了算,阿澈回來時,正好綺香閣也趕來比試了。他多半是掐著點來看熱鬧的。”
他這樣一說,眾少年哈哈一樂。
耿六等人跑了一個空,都有點失望。不過他們別的不多,這時間卻多的是,當下耿六轉過頭朝著盧縈直笑,“看來今日白跑一趟了。阿文,既然來了,我們一道去醉夢樓玩玩,看看他們準備怎麼對付綺香閣?”
去青樓?
這個盧縈有點不敢。她現在扮起男子來雖然惟妙惟肖,無人可以識破。可真正進入青樓,與那些常自在男人堆中混的女人打交道,卻是沒有信心。而且,看這些紈絝子弟的模樣,以他們的荒唐程度來猜測,只怕到時還會來個現場表演啥的。
她是天不怕地不怕,可那種事真不適應。再說,給劉疆知道了,那後果不敢想象。
想到這裡,她搖頭道:“先回城中吧。”
“好,大夥回城。”
眾少年嘻嘻哈哈掉轉馬車,朝著城中返回。
這一路上,眾盧氏子弟與少年們打鬧成一團,看起來關係好得很。而且這種好,頗有種把盧縈排斥在外的感覺。
可惜,盧縈一直明白得很,真正讓一個人,一個圈子看得起你,從來不是這種虛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