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容上帶著一抹笑,這是一抹沒有任何溫度的笑容,這種笑,可以讓空氣凝滯,讓四下再無聲息。
盧縈看著他,唇動了動,好一會,她才啞聲說道:“不是,我只是,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才解釋到這裡,劉疆哧的一聲冷笑。
盧縈閉緊了嘴。
劉疆盯了她一會,慢慢閉上雙眼。
只是他按在几上的手,青筋暴露,微微顫抖著。
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轉眼,郭允恭敬的聲音傳來,“主公,時辰不早……”
才說到這裡,剛說到這裡,劉疆驀然暴喝一聲,“上河道!”
郭允一驚,他朝船中的盧縈看了一眼,馬上低頭應道:“是。”
於是,船隻轉向,原本應該急急趕回太子府處理要事的眾人,便在這夜深時刻,在外面不時傳來的議論喧囂聲中,駛入了洛河河道中!
盧縈低著頭,她在努力平息慌亂的心,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好說些什麼話,讓劉疆相信她。
就在這時,劉疆低沉的聲音傳來,“過來。”
盧縈慢慢抬頭看向他,提步走了兩腳。
“跪下!”
盧縈一怔,她看了他一會,慢慢屈膝跪在他面前。
“錚――”地一聲,突然間,一個森寒的劍鋒抵在了她的咽喉上!
他抽出了佩劍!
他竟然抽出了佩劍抵著她!
盧縈臉色一白,騰地抬頭看向他。
燈火下,劉疆的臉上毫無表情,那雙眸子,更是黑得如濃墨,裡面彷彿烏雲籠罩。
他低頭凝視著她,那指著她咽喉的劍,在微不可見的顫抖著。
……直過了好一會,他才低啞的。輕輕地問道:“阿縈,你便如此喜愛他?”他的聲音有點沙,有點冰寒,“置身於巨浪中,你不曾驚慌過,那般被我用劍抵著。你也不慌不忙著……阿縈,不過是這麼見一面,你為什麼逃得如此狼狽?”
他的聲音越來越啞,越來越啞,到最後。那聲音有著一種近乎蒼涼的嘶沉,彷彿那月夜獨嘯的狼,一聲又一聲的嘯叫底。全是無邊蒼涼!
盧縈呆呆地看著他。
她唇動了又動,動了又動,卻說不出話來。
她無法解釋,她無法解釋自己為何那般狼狽逃出。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不過是見一面,不過是與故人見一面,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怎麼就給逃了?
迎上盧縈。那抵在她咽喉的劍,又進了些許!
盧縈只是抬著頭,她一瞬不瞬地迎著他的目光。
這時刻。她的腦子還亂著,她的心還胡亂絞成一團,她說不出解釋的話來。她只是知道,自己不能逃避,自己應該看著他的眼,給他起碼的真誠。
此刻,漸漸駛入洛陽中的小船,突然被一個旋渦引得一歪。隨著夜風撲入窗中,小船上的燭光騰地一聲全部熄滅。天地間,只有窗外那一輪剛剛衝出雲層的明月光照進船艙中,照在這個高大的,如受了傷的巨獸一般的男人身上,臉上,鋪在跪在他面前的盧縈的身上,臉上,照在盧縈那雙抬頭凝視,烏黑烏黑的眸子中。
冰寒的劍鋒,一動不動地抵在她的頸間。
她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手在抖動。
抬頭看著他,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終於,盧縈穩住了自己的心。
她凝視著他,認真的,低低地說道:“阿疆,我也不知道我剛才為什麼會逃……”一句話令得劉疆臉色冰寒後,盧縈慢慢說道:“我在漢陽時,是對陰澈心動過。”高大的,尊貴不可一世的男人冷笑出聲。
無視他的冷笑,盧縈蹙眉尋思著說道:“不過他離開後,我只是偶爾才想想他,到了成都後,都不怎麼想了。跟著你到了洛陽,更是不怎麼尋思過。”
她表情中帶著一縷疑惑,眼神卻清明坦蕩,“阿疆,我想我應該對他……”
才說到這裡,揹著月光的劉疆,已聲音沉沉的,面無表情地喚道:“盧氏!”
盧縈的聲音戛然而止。
劉疆慢騰騰地說道:“做為一個婦人,我可以給你自由,也可以把它收回。”
一句話令得盧縈瞳孔一縮後,他冷冰冰的,公事公辦的聲音繼續傳來,“你本是我的人,這陣子我憐你惜你,所以放縱你……從今晚開始,你必須成為我的女人,把你的身子和心,全部交給我。”
他說得緩慢而刻板,在那劍鋒逼得盧縈不得不向後抬著頭時,他的話還在一字一句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