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船錯身而過。
等那漁夫去得遠了,盧縈才笑吟吟地把劉疆重新露出來。
見他黑著臉咬著牙瞪著自己,不知為什麼,盧縈這下有點害怕了。她縮了下肩,小聲嘀咕道:“這麼生氣幹嘛?你不想在外面,我把你搬進去就是。”
說到這裡,她還真地叫來兩個漁夫,與他們同心協力把劉疆弄到了畫舫中。
當盧縈再出畫舫時,已是大半個時辰後。
站在船頭,她一襲白衣真個君子如玉。只是現在,這個如玉君子的表情有點古怪。她回頭看了一眼郭允等人,唇動了動,還是合上了。
……報復是容易,可現下怎麼收場?
這時的盧縈,還真有了那次在綺香閣的船上,用指甲在劉疆的胸膛上畫了一條血印後同樣的感覺了。
這人啊,真不能圖一時之快!這不,現下頭痛了吧?
見她只有一個人出來,一條船駛到了一側,不一會,郭允有點小心的聲音傳來,“阿文,主公呢?”
盧縈迴過頭來,河風中,她負著雙手笑得淡然,“主公睡著了。”
郭允眉頭一蹙,說道:“主公向來精力過人,怎會入睡?”
說到這裡,他朝盧縈打量了一眼,突然明白過來。當下嘴角一抽,慢慢說道:“阿縈用了春藥?”
果不其然,他這話一出,盧縈臉孔漲得通紅,她冷笑道:“我用得著嗎我。”才說到這裡,她馬上反應過來,便惱羞成怒地重重一哼,閉緊了嘴。
果然是在裡面成就了一番好事。
見到郭允要笑不笑的樣子,盧縈的臉還有點紅。她咬了咬牙,總不能向他們解釋說,自己一時心軟,把漁網纏住的劉疆解了一半後,突然被他擒住,給壓在地上狠狠地要了一次吧?要不是最後自己拿出了早就備好的蒙汗藥灑在他臉上,只怕現在起不了榻,動彈不得的是她盧縈……
只是,這也沒有什麼好得意的。現在是得了手,可還得回去啊,回去他一樣可以算帳啊……
罷了罷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想到這裡,盧縈朝著郭允低頭道:“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吧。”
郭允看出了她的心虛,冷笑出聲。
不一會,眾船返回。
在船隻靠岸,眾護衛把劉疆抬上馬車時,郭允朝盧縈嘆了一口氣。道:“你呀,在他面前怎麼也要爭個輸贏?”
盧縈這點卻不心虛,她負著手淡淡地看著他,慢騰騰地說道:“這點卻要讓郭家郎君失望了。天下的女人都可以隨他劉疆搓圓搓扁,我卻不行!我這一生都會讓阿疆明白這個道理,他如何對我。我就如何對他,他若負我,我必負他!即便他貴為太子,即便他有朝一日成了天子!”
郭允呆了呆,突然什麼話也說不出了。他搖著頭。暗暗想道:這讓人頭痛的盧氏,還是由主公自己去對付吧。
一行人回到了莊子裡。
接下來,整整十天。都沒有一個人出莊子。
明明是百忙當中趕到長安,帶盧文來教訓一番只是順便,最主要是處理幾件急事。可直到現在,劉疆還呆在莊子裡寸步不出。
直到這一天,收到一件緊急事件的執大不顧阻攔地闖了進來。
得到他的稟報後,十天沒有出門的劉疆急步走了出去。
郭允想了想,還是提步走上二樓。
來到房門外,他猶豫再三才敲了敲門。輕聲喚道:“阿文,你還好嗎?”
好一會,裡面傳來盧縈有氣無力。虛弱至極的聲音,“讓婢女們進來吧。”
“是。”
郭允揮手令得婢女們進去服侍後,提步下了樓。
來到樓下。見他一直看著樓梯口,一護衛湊近郭允,低聲笑道:“頭兒你擔心那盧文做甚?她可是被主公放在心窩裡疼的人呢。我早就打探到了,主公就是折騰得她起不了榻而已。十天呢,主公可真了得。”
這種話,其實他們這種做臣下的還真不能打聽不能討論。郭允咳嗽一聲後,低低說道:“剛才主公出門時,倒是神清氣爽,看來他也不氣了。”說到這裡,他手一揮,“我們出去吧。通知下去,以後不管是見到主公還是見到盧文,都不可提及這十日。”
“是。”
過了小半個時辰,盧縈在兩個婢女地扶持下,慢慢走了下來。
她走得很慢,很慢,剛一出現在陽光下,還反射性地眯起眼睛。
郭允等人都在盯著她,這一看清,都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