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的雄渾豪闊。比起它,洛陽都顯出了幾分浮華底的虛弱。
盧縈看著看著,已走到了馬車前面。就在她四下張望時,突然的,從一側擠來一個具有明顯北地特徵的美少女。這美人顯然也是個富貴人家的女兒,她直直地走到盧縈面前後,朝她福了福,好奇地問道:“郎君可是江南子?”
白衣勝雪的盧縈勾唇一笑,點頭道:“小姑真個聰明。”
被她這雙黑寶石般的眸子一照,那美女臉頰微紅,她落落大方地笑道:“我們沒有去過南方,常自聽人說,南方的人,有著水做的肌膚玉做的骨頭,我們一直是不信,直到今日見了阿郎,才知這些傳言是真的……,”
盧縈嘆了一口氣,無力地以袖掩臉,呻吟道:“小姑,難道從來沒有人告訴你,讚美一個丈夫,只能用雄偉俊挺,而不能來一段水啊玉啊的辭眼來形容?”
盧縈言笑晏晏,舉手投足間又優雅從容,這般笑著時,黑眼看人時,又有種說不出的溫柔慰貼,尤其配上她那冷峭的眉眼,更讓人第一感覺便是,他定然不是一個隨便對人這般溫柔的……這感覺,何止是能勾魂?不知不覺中,那美人臉孔越來越紅,眼眸越來越亮……,
看著那說笑個不停的兩人,馬車中,劉疆慢騰騰的聲音傳來,“郭允,我怎麼覺得,我給盧氏的教訓一遠遠不夠?”這他還在場呢,就當著他的面勾引起女人來了?
郭允一怔,他回頭看了一眼,忍不住說道:“主公,下臣好似沒有聽到過,盧文對女子也感興趣!”
一句話提醒劉疆後,感覺到氣氛不對的郭允連忙老實地看向前方,心中暗暗後悔:主公要掉酸便讓他掉酸,真是的,我替盧縈那人辯個什麼鬼?那小姑猖狂得很,本來就應該被主公再狠狠教訓,一番!
越想,他還越是悔。
因著心中不快,郭允也懶得去提醒那邊與美女交談正歡的盧縈。
盧縈初到長安正是對這裡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有好感都有興趣瞭解的時候。這一入城便遇到到一個當地人,她扯著扯著,與那小姑開始扯向長安城的風景名勝了。
正熱鬧旬,突然的一個少年清亮的聲音響起,“好久不見了,盧文!”
聲音有點熟悉盧縈轉過頭去。
這一轉頭,她還真對一張有點熟悉的臉。這少年一張容長臉,眼睛大大的,一副跳脫容易發脾性的紈絝樣,可不正是與她在醉夢樓有過一面之緣的衛三郎?
沒有想到這剛到長安呢,就遇上友人了。
見到盧縈轉頭看向自己,那唇角微揚,要笑不笑的,衛三郎總忍不住覺得這廝定然是為了上次在醉夢樓贏過自己一事在得意。因此在盧縈看他第二眼時,他跳了起來,叫囂道:“姓盧的,你別得意!你不是擅賭嗎?來啊,我與你再來賭一場……”
這話,他的話還沒有叫完,一個青年的聲音緩緩傳來,“三兒你又胡鬧了?”
青年的聲音很平常,衛三郎卻似被淋了一盆冷水,那跳起來叫嚷得起勁的身影一僵,慢慢轉過頭去他眼珠子轉了轉,嘿嘿兩聲喚道:“二表哥你怎麼在這裡?”
這個二表哥,是一個五官端正中帶著刀削般的冷意的青年,他一襲錦服,冇青玉束髮,一看就是身家不凡的世家子。
青年瞪了衛三郎一眼,示意他站到自己身後後,轉頭看向盧縈,慢條斯理地向她一禮,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閣下便是盧果然好人才!有所謂相逢不如偶遇,在這長安之地,盧文郎君也能與舍弟偶遇,這緣份實是匪淺,要不,一起到前面喝上一盅?”
他說得緩慢,可不管語氣還是表情中,都帶著一種不容盧縈推拒的堅持。
盧縈衣袖飄搖地走過來,一邊走,她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很忙,還是改日吧。”
如此不顧他人顏面!
青年盯了盧縈一眼,笑道:“怪不得洛陽人都說,盧文郎君底氣足……,怎麼,這麼點面子也不給雲某?”
盧縈瞟了他一眼,淺淺一笑,慢慢說道:“原來是雲家郎君……可我真有要事,要不,擇個好日子再聚一聚?”平平淡淡的語氣中,有著一種說不出道不明地從容。這種從容,在洛陽一流權貴圈的眾世家子面前,便是張狂。怪不得傳說中這盧文很張狂很任性自我了。
就在雲家郎君眸光一沉,準備再說些什麼時,只聽人群中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
—……盧縈三人轉過頭去。
只見街道的對面,緩步走來一個雙手負在背後,身姿挺拔顧長,俊美精緻,臉色略帶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