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疆與她十指相扣,他低著頭,靜靜地看著屋舍林立,風景秀美的揚州城,直過了良久,才低聲說道:“以後那花,我親自去給你摘。”
盧縈一怔,轉眼她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幾下,甜蜜而輕軟地應道:“恩。”
一行人在這山峰上呆了大半個時辰後,開始尋路下山。
不一會,他們便來到了山腰。山腰上有一個寺廟和一個書院,到處都是人頭濟濟,十分的熱鬧。
盧縈走著走著,用一枚五銖錢從一側老農手中拿過一束野花來。回頭看著劉疆,她瞅著他直笑。
舉起花束,盧縈快樂地說道:“阿疆,給我摘一朵插鬢上。”
劉疆瞟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走過來,信手摘下一朵小花,低頭把那花扣向盧縈的髮鬢。正好這時,一陣旋風著的狂風猛然吹來,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它捲起了山坡上的落葉和雜物,把它們一一送上高空,也捲起了小姑們的衣裙,令是她們發出一陣驚惶的呼聲,更捲起了劉疆頭上的斗笠,“砰”地一聲卷著它撞上了百米開外的一塊石頭,再掉落到了溪水裡。
狂風吹走了他的斗笠,吹起他玉冠束起的長髮,吹起那絲絲縷縷的額髮,使得它們凌亂地擋在他俊美的,彷彿雕刻而成的五官上,使得那一縷縷長髮飄飛在他深沉的,彷彿能把天地都吸進去的雙眸上。
不知不覺中,四周最初的驚慌過後,凡是向這邊看來的人都是一怔。
不知不覺中,無數雙目光朝這邊打量而來。與少年們猜度的眼神不同,小姑們一個個或羞或怔,看得移不開眼。
可不管是劉疆,還是盧縈,也不知是不在乎,還是沒有注意到這一幕。盧縈只是垂著眸,歡喜地等著他幫她在鬢角插上野花。奈何劉疆實在沒有經驗,一連折了幾朵野花,不是花莖折得太短,就是折得太長,或者被他重手重腳地插了兩下,給插得花瓣萎了殘了,所以他不得不耐著性子一朵一朵地扔,一朵一朵地試。
遠遠看到那俊美如天日一樣的郎君,抿著薄唇,不耐煩地折著野花反覆折騰,老想插上劉盧氏的髮鬢。方小姑緊緊咬著唇。她隔著重重的人群,如痴如醉地望著劉疆俊美立體的五官發了一會呆後,說道:“我們去跟劉盧氏打個招呼吧。”
在幾個同伴看來時,她垂下眸子,暗暗想道:劉盧氏的長相,也不比我強啊。憑什麼這麼俊這麼痴情還是大權貴的男人就是她的?
盯著方小姑,那高挑大眼的陳小姑突然冷笑起來,她嘲諷道:“怎麼,看到人家男人長得俊,地位又高。心動了,想借著與劉盧氏認識的機會接近他?”
陳氏小姑這話一出,被說破心事的方小姑臉孔騰的紫紅,一側的王嬸子則是叫道:“陳姑子,你不是不喜歡那劉盧氏嗎?怎麼方小姑才這麼一句話,你又上趕著護著人家了?”
陳氏小姑尖酸地說道:“我是不喜歡劉盧氏啊!可我更不喜歡盯著人家丈夫眼睛放光的人!太賤了!”
這話一出,眾女齊齊變色,方小姑更是眼眶一紅,差點哭出聲來。有幾人想要說陳小姑幾句,可礙著她家裡最有勢,也只能低著頭一聲不吭的。
在這邊氣氛凝滯,方小姑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時,那一邊,劉疆終於在盧縈的頭髮上插了一朵野花後,已是鼻尖冒汗。他也被眾人看煩了,信手接過護衛遞來的斗笠戴上,反手牽著盧縈的手,提步便向山腳下走去。轉眼間,一行人便去得遠了。
山道下,馬車林立。一行人找到自己的馬車,朝著揚州城中駛去。
因為這一天,盧縈是準備好好地逛一逛揚州城的,所以護衛又找了一個當地人,那人策著馬,一路跟著解說。
走了一會,那揚州人指著一個新建的十分漂亮的園林說道:“這地方叫秀園,前陣子有富商聽到太子欲採選天下美人,便收集了一些放在此處,只等培訓好了就送往洛陽。後來採選取消了,此園卻還存在。客人有興趣的話,可以進去一觀,裡面真個美人如雲。”
說到這裡,那揚州人看了一眼興趣缺缺,連頭也沒有抬一下的年青郎君,想道:這對夫婦倒是奇怪,做丈夫的聽到有美人可賞,毫無興趣,做夫人的,卻是雙眼發亮左右顧盼……
在那揚州人雙眼瞄來瞄去時,劉疆低沉的命令道:“走快一點。”說這話時,他是瞟著盧縈那一臉的興奮說的……
眾護衛應了一聲是,連忙加速。
不一會,馬車來到另一處園林前。指著這建在湖泊上的數十幢華屋,那揚州人說道:“這地方現在改名叫“嫣園”,是現刺史大人為了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