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裝時的外表氣勢太過奪人眼球,盧縈一直覺得,自己這並不是十分優秀的琴技,會令得那些傾慕她的男男女女失望,便一直藏拙。
現在嘛,她給換回了女裝,她覺得自己可以透過這個裝裝淑賢婦人。
特別是這一天,看到劉疆在船頭站得太久,直是一動不動,都讓盧縈擔心他會變成石頭後。她便把琴架擺在了他的身側。在他負著手臨風而立時,戴著紗帽,做婦人打扮的‘溫婉賢淑’劉盧氏。便在他的身邊悠然自得地奏起琴來。
河風呼呼吹來,它捲起劉疆的衣袍,捲起他那垂到了眼睛上的額髮,捲起了他的滿身蕭瑟。也捲起了盧縈頭上的紗帽,捲起了她的墨髮,捲走了那輕飄悠然婉轉,彷彿逍遙無邊的樂音。
遠遠看到這一幕,剛剛從碼頭趕過來的郭允低聲說道:“這情景看著就有意思吧?主公戾氣太重,在盧氏在側。他那戾氣總是無法持久。”說到這裡,郭允對上側過頭,一臉無奈地瞅著盧縈的劉疆,慢慢搖了搖頭。不過郭允那嚴肅的表情,卻終於得到了緩解。
一個護衛湊上前。低聲問道:“郭頭兒,洛陽可有訊息傳來?還有真定王那裡現在如何了?”
郭允搖頭,“沒有新的訊息傳來。”
轉眼,他大步走到盧縈身後,皮笑肉不笑地叫道:“喲喲,這位夫人是誰呀?如此溫雅,初初看去。還真有那麼一點像一個純良賢淑大度的好婦人呢。”
這話一出,盧縈按在琴絃上,隨著劉疆的臉色越來越黑而越來越歡快的琴聲不由戛然而止。她騰地回頭,狠狠地瞪向郭允。面對她一臉的惱羞成怒,郭允得意地放聲大笑。而這兩人一鬧,劉疆也轉過頭來。他無力地瞟了他們一眼,伸手揉搓了一下眉心。轉身返向船艙休息去了。
有了郭允,一行人更顯得熱鬧些了。轉眼間。傍晚到了。
盧縈和劉疆剛用完餐,一個腳步聲傳來,只見郭允神色凝地來到劉疆面前,低聲說道:“主公,陛下前幾早朝時,有臣子廢故太子而立四皇子為太子。你猜陛下怎麼說?”
在劉疆緊盯而來的目光中,郭允的聲音因激動而有點顫,“陛下說,太子賢德有才,乃國之儲君,豈能輕言廢立。讓眾臣以後不可再說。”
郭允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壓低聲音又道:“後來陛下回到宮中,有陰後說起此事時,也說,他不會廢除疆兒的太子之位。”
說到這裡,郭允聲音都顫了,他激動地說道:“殿下你聽到沒有?陛下明說了,他不會廢除你的太子之位!他也讓眾臣以後不可再說。”
在郭允說話期間,幾人護衛首領都來到了他身後。做為劉疆最為信任的人,這時刻,每個人的神色都很激動。
看著他們無法掩抑地激動神色,盧縈陡然明白過來。他們的家族,他們個人的榮辱,都繫於劉疆一人身上。便是有一分希望能讓劉疆保住太子之位,他們也會去做。何況,現在是皇帝親口說了,他不會廢除劉疆的太子之位!
陛下身為天子,最是重然諾,他說的話,自是鐵上釘釘了。
在一雙雙熱烈的目光,一個個屏著呼吸地期待中,劉疆慢慢站起,他啞聲說道:“既如此,那就回洛陽吧。”
眾臣等他這句話等了太久,隨著他的聲音一落,眾人同時壓抑地歡撥出聲,有幾個更是眼中都浮現了淚光。
劉疆轉向盧縈,凝視著她一會,他低聲說道:“拿筆墨來,我跟父皇上一道奏摺吧。”
“是。”
劉疆寫奏摺時,郭允把盧縈叫到了船上。難抑歡喜的郭允對著盧縈說道:“你下的幾道命令,我已知曉。現在形勢有變,我們會廢去對黃河河道和長江江道的攪亂之令。這個天下也是主公的天下。盧氏,你可明白?”
盧縈點了點頭,低聲道:“我明白。”
郭允又道:“此番太子沒有被廢,你實居首功。可是盧氏,從來大功者無報!主公身邊的人中,真正得罪了陛下的,也只有你啊!”
他盯著盧縈,聲音低沉中充滿著敬意,他輕輕地說道:“你不顧朝庭命官的身份,執意前來,還用劇毒之物來威脅耿國,更出了攪亂國運之策……方方種種,陛下一旦知道,能容忍的希望不大。剛才太子應該是向陛下上請罪折了。如果陛下不願意原諒你,盧文就只能消失了。”頓了頓,他輕聲道:“幸好你並不是真男兒。盧文,如果到了那一步,你就以女兒身出現在殿下身邊吧。只是盧這個姓氏怕也不能用。你母親可是姓平?以後便喚你平縈可好?”
他沉聲說道:“不管是主公,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