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荊州翁氏購糧案的事,我也知曉了。我已派人前去調查如果尚府清白,我會向陛下陳情!”
尚堤聽到這裡,騰地頭一抬激動地看著盧縈。
她張了張嘴,顫聲喚道:“阿縈…”才叫到這裡,她似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馬上喃喃續道:“你是阿縈的大哥,便也是阿鍵的大哥,以後我喚你大哥好不好?”
她淚流滿面,掏出手帕胡亂拭了幾下後,尚緹哽咽道:“我們想了很多門路,找了很多人……,大哥,這世上只有你和阿縈才是這樣,不用我說什麼,便早就看到了一切,還幫我想得周全。”說到這裡,她突然雙手捂臉,一屁投坐在地上,竟像個孩子一樣大哭起來,在外面尚四郎的心臟猛然一緊中,只聽得她大哭道:“嗚……大哥,我好想阿縈,我好想好想阿縈啊!整整兩年了,她什麼也不說,就這樣消失了。她如果一直在,怎麼會容許陳嫣欺負我到這個地步?”
外面的尚家四郎聽得迷迷糊糊時,盧縈轉過頭來,她看著哭得像個孩子一樣,沒有半點儀容的尚鍵,心中暗歎一聲。
她踱出幾步,聲音放緩,以一種溫柔得讓人舒心的聲音慢慢說道:“別哭了,你既叫我一聲大哥,我就替阿縈給你做主便是。”
這話一出,尚提卻是哭得更悲傷了。她淚水滾滾而下,似乎想借由這次大哭,把陳在心中的所有的悲傷和無力,全部洩了出來。
盧縈看向尚鍵,心中閃過一抹憐惜。這尚緹與從荊棘中成長的蕭燕不同,她家中勢大,又一直寵她,可以說,在出嫁之前,她是嬌養的憨小姑,很少正面應對人間的種種險惡和鬼蜮伎倆。
直到尚徒的哭聲止息,盧縈才低嘆一聲後,輕輕說道:“你那個夫婿伍城,非是良配,這次你家族被荊咐翁氏案牽連,實際上與他有關。”
尚緹似是被她的話呆住了,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盧縈看向她,慢慢問道:“他在外與他人之婦勾搭不清,在內嫌棄你這個妻室。這樣的男人,尚提,你可願與他和離?”
“和離?”尚提重複了兩遍,她抬起頭輕輕說道:“大哥你誤會伍郎了,他為了端方清正,很有清名的。我嫁他之後,心還放在王尚身上不曾收回,他也沒有怪我。他人真的很好的,大哥你是不是誤會了?”
盧縈轉頭看向她。
她一直知道,一個人認定了另一個人,別人說得多了,她不但不信,反而會對說事的人生出嫌隙。
當下盧縈點了點頭,淡淡說道:“或許真是我誤會了也不一定。”
暗歎一聲,她命令道:“讓你四哥等久了不好,尚提,你先出去。”
“好的大哥。“尚緹站了起來,她轉眼看著盧縈,想到自家出了事後,四處奔走卻徒勞無功的痛苦,想到這人一來,便站出來要替自家解去這等大難。不由眼中淚水又開始汪洋而下。連忙拭去淚水,尚徙眷戀地說道:“大哥,你真與阿縈一樣對我好。”
盧縈沒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
尚提離開不久,盧縈便對羅子命令道:“江州一地,可有什麼人才出眾,擅長於男女之道,混跡青樓的浪蕩子?”
羅子雖是不明白她的意思,還是恭敬地應道:“有的有的,有好幾個呢。”
“儘快把他們都叫過來,我有用。”
“是。”
在羅子奉令緊鑼密鼓地去安排時,盧縈則帶著那些下屬,開始朝成都的各大市集中跑。
遠遠望著盧縈出出入入的馬車,停靠在街道角落處的一輛馬車中,傳來一個女子靡柔動聽的聲音,“他也叫盧文呢…四哥,這幾天你可有打聽清楚,看明白這個人了?他長得與盧氏阿縈相似處不多,可是四哥,不知怎麼的,自從看到他露出面容後,我這心裡就奇奇怪怪的。好似,這個盧文與那盧縈是一個人似的。我也知道這不可能,盧文在洛陽這麼大的名頭,他怎麼可能是一個女子假扮的?”
這時陳嫣的聲音,不再有半點菸視媚行的味道,反而顯得十分的冷靜精明。
朝著盧縈的馬冇車又盯了一會後,她喃喃說道:“四哥你不知道的…,他還沒有露出面容前,我就中意他了,他可是我生平第一次那麼渴望能得到的男人啊。四哥,你一定要派人接近他。這男人與女人很好區別的,只要讓他到青樓裡坐一坐,或者送個美人到他懷中嬉戲一會,就什麼都知道了。
四哥,我家那老頭一時片刻還來不了成都,我也不好宴請他。這事你得幫我。只要他真是個男子,我一定會讓他以後永永遠遠都只屬於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