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縈站住,她沉吟了一會,道:“也沒什麼吩咐,你再去慎重地告訴他們一遍,便是非耗費三年五年,只要能很好地完成我地交待,等他們迴歸洛陽之日,太子殿下定然會有厚賞。”
“是。”
目送著那護衛離開,盧縈垂了垂眸,微笑起來。
她這一陣子,都在忙這件事。
她先是幫助這些醉夢樓的人,令得他們不但在長江兩岸豔幟高張,也讓他們可以在黃河兩岸通行無阻,而做為代價,他們在每一個地方的青樓中,或者是豔船上,必須每隔十天,便表演一場為劉疆歌功頌德的舞曲。
而盧縈這陣子忙來忙去,便是在忙那個舞曲。她寫下之後,又集中了醉夢樓中最優秀的舞伎,指導他們排演。
而這舞曲,共有五場,一場是太子智勝黑龍水匪,一場是太子挖寶,一場是太子夜訪大儒,以誠感動大盜,一場是太子滇地收服蠻夷,一場是太子與某個破落戶的女兒的痴情絕戀……
別看這些題目簡單,光憑著靠一場舞,便完全地表達出一個故事就已是了不得的創意,再加上盧縈所思所想著實新奇。所以,她編出的這五場舞,看到的人無不讚嘆感懷。
在盧縈想來,當這五場舞在天下各大城池中流傳唱響,直到某一天傳入洛陽時,劉疆這個英偉睿智,高大又重情的太子形像,已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
而這,便是盧縈為劉疆佈置的後路之一,收服民心!成為名動天下的英明儲君!
事實上,盧縈的這些安排,別人還防得住,當天就傳到了劉疆耳中。
此刻,劉疆正瞪著几案上的,盧縈所編的舞曲辭賦在發呆。
直了好一會,他抿了一會唇後,沉聲問道:“那幾曲也就罷了。孤不知道,孤什麼時候竟對那個破落戶的女兒痴迷不悔,還發誓要與她同生共死了?”
他這話不說也罷,一說出,郭允執五等人都抬眼盯了他一眼,閉緊唇就是不回話!一個個心裡在想著:難道不是?
劉疆卻臉色越來越黑,他又冷笑著,敲擊著紙帛上的一句說道:“還有這裡,”他念了起來,“‘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兩髦、實維我儀。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諒人只。泛彼柏舟、在彼河側。髧彼兩髦、實維我儀。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諒人只。’聽說這段剛寫出來時,醉夢樓中眾人是強烈不滿的。直到群起而反對,盧文才悶悶不樂地刪了?刪了之後還因此鬧了幾天情緒,把自己關在房裡都不待見這些反對的人 ?'…87book'我倒想問問她,我堂堂太子,怎麼就對著一個少年說什麼,那披著頭髮的少年郎,和我是天生的一雙,到死,我發誓也不會改變我的主張這樣的話了?”
在劉疆地磨牙聲中,執五等人的頭更低了。只有郭允唇動了動,可那句“主公你還真有這個意思”的話,就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劉疆實是越想越氣,越想越氣,他負著手在原地轉了一圈後,沉怒地低喝道:“這個盧氏,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上一次,孤還想著她剛為了孤歷劫歸來,不忍對她施以懲罰,現在,她翻到孤的頭上胡作非為不算,還想令得天下人都知道孤是個懼內的?”
四下卻是更安靜了。
劉疆的踱步聲越來越急,他一張臉都要黑得滴出墨來了。
郭允在旁小心地看了又看,砸巴了一下嘴更要說些什麼,執五卻輕輕地捅了捅他手臂,令得他閉上了嘴。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轉眼間,一個護衛走了進來,朝著劉疆低頭稟道:“殿下,您母親在知道盧文忠義護主後,剛才派人宣他入宮。”因郭氏當了皇后多年,這一下子突然被廢,眾人還無法適應,也不願意喚她的新身份,便以‘您母親’代替。
本來,郭氏是給關了起來的,不過從劉疆回來後,皇帝便把對她的管制放鬆了,除了不許出宮外,她其餘的權利與一般嬪妃一般無二,這麼想見一個人,努力一下,也能召進宮去。
劉疆一怔,他蹙眉問道:“母親跟她說了什麼?”
那護衛說道:“您母親與盧文說了交談了約一刻鐘後,聽到盧文還沒有娶婦,便想做媒。”
一句話令得劉疆臉色大變後,那護衛繼續說道:“幸好她老人家後來反應過來,便說自己已經失勢,已介紹不了好小姑給盧文。”
劉疆聽到這裡,點了點頭,恩了一聲。
這時,那護衛又道:“在盧文要走時,您母親一口氣送給了他十個宮婢,盧文全收了。”
劉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