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過歡歌卻不敢大意,她生了警惕,手指不動聲色的移在暗盒處。
那輕手輕腳移動的齊子然卻又似被定固住了般,不再靠近,只站在歡歌的身後一動不動。
因為大旱的原因,這柳川的天空連只鳥都很是少見,周圍便像是被熱浪燻烤的凝固了般,沒有任何的聲息。
歡歌屏氣凝神不敢有絲毫懈怠。齊子然這傢伙也真能忍,若不細聽,她幾乎都聽不到齊子然的呼吸聲!
也不知這般僵持著過了多久,歡歌終於反應過來:齊子然不離開,也不近前,大概是以為她睡著了,周圍又沒有值守的侍婢,所以在替她把風,免得被不識她的人驚擾到她……
這樣一想,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歡歡到一看。難道是她多心了?
咳咳,算是吧!
齊子然這傢伙看似是個紈絝公子哥,可其實心中抱負大著呢吧,不然何以這般心細的討好長公主……
手指從暗盒上移開,歡歌頭微微一歪,然後故作驚醒了般,抬頭打量周圍,果然,身後的齊子然又說話了,“長公主殿下,草民是齊氏三郎齊子然,無意冒犯長公主殿下,殿下可是要喚宮婢前來?”
“是!”歡歌將聲音刻意壓沉,使得發出的聲音有些粗有些啞。
“長公主殿下一人在此不太安全,子然斗膽,想先將長公主殿下的車子推至有人處,可否?”
大概是怕歡歌忌諱,齊子然說的是車子,而不是輪椅。
“可!”壓抑著聲音的歡歌很痛苦……
齊子然便上前,推著歡歌的輪椅朝前,“長公主殿下想從哪個方向走?”
歡歌抬手,指了指前面的走廊。
“長公主這麼晚獨自一人出來,可是有何憂愁之事?”
歡歌搖頭,沒有回應!
許是覺察到歡歌不願說話,齊子然便識趣的保持沉默。
雙胞胎姐妹之一剛好沿著走廊而來,見齊子然推著歡歌,臉上沒有半點詫異,“殿下去了哪裡,可教奴好找!”
歡歌比較敏銳,她能聽得出雙胞胎姐妹對她的關切與卑微都是裝出來的。
歡歌覺得千一的這些青衣人似乎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般,除了對千一,對其他人沒有任何的心緒。
虛偽便虛偽罷,好歹這麼及時出現拯救了在齊子然這片苦海中煎熬的她。
“長公主殿下,草民驚擾了,先行告退!”
“可!”
轉身走了幾步的齊子然又回頭,瞧著宮婢推著長公主殿下的輪椅漸漸遠去。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仍是有些無法反應!
據傳言長公主殿下貌醜而痴傻,傳言長公主殿下失貞失德,生性/淫/亂放/蕩!雖然也聽很多人說這些傳言都是那位太后娘娘編造出來的,不過齊子然覺得這種話語一般都不會空穴來風,所以他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信的。
他這次本是衝著赴柳川的的大祭司而來。大秦的大祭司太過神秘,地位更是超然,在大秦百姓的心目中,大祭司代表的就是神明。
介於他自認為長相上等,風華氣質也算難得,所以他對這位聲名狼藉的長公主抱著的是能遠離就遠離的姿態。
可與長公主寥寥幾次見面,雖不曾搭話,卻覺得這位長公主殿下似乎也並不是傳言的那般不堪!雖然不曾瞧過容貌是否真如傳言中的那般醜陋猙獰,可最起碼他感覺這位長公主絕不是傳言中的那般性情。
對他自己的眼光,他一向很是自信,所以他便有些疑惑了,他揣摩著,許是有人故意誹/謗這位長公主殿下吧,就如後宮裡權柄最大的那位太后娘娘!
也真是奇怪,能造出這種謠言的人必定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人物,可稀奇的是這樣的人物怎麼會任著長公主殿下出了那宮門呢!但凡上位者都應知得民心者得天下,長公主進入柳川的作為可是博得了柳川民眾的一致好評。
心中思量著,齊子然突然就喟嘆一聲,低頭朝原路歸去,這位長公主似乎不喜搭理自己。
對自己風華氣質尤為自信的齊子然生平第一次有了懷疑,難不成是自己不夠出眾才無法引起長公主的注意?
那長公主,與自己說話都不曾超過兩字,長公主這態度分明就是不耐煩對自己敷衍了事的態度。
在長公主的眼裡自己的形象很不堪嗎,好歹自己也算是捐糧捐藥捐款捐物的,不是說長公主還稱讚自己這樣的人是大秦之幸麼,為何,為何現在長公主卻是這般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