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家有九間房子,挺寬敞的。”我也沒有多想,就跟他走了。
我坐了一會兒三輪車,又跟他走了好長一段路才到他家。他家並不像他說的那樣好,不過,我也沒在意,我不過是休息一天而已。他父母不在家,我們湊合著吃了一點面,他便送我到他房間。我從裡面插上房門便迷迷糊糊地睡了。
下午,天晴了,我連忙燒水洗了頭,又換下衣服洗。出於感激心理,我讓三輪車師傅也脫下衣服我幫他洗。他們家用的是壓水機,他便幫我壓水、提水。一會兒,他家來了不少人,他便過去和他們打牌。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我知道他們在取笑我和他。我正在他房間寫日記時,他媽媽回來了。顯然他媽媽把我當成了他的女朋友,問這問那,弄得我很尷尬。後來,還是三輪車師傅和他堂妹走進來,我才擺脫了困境。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三輪車師傅叫天傑,只有二十一歲,還沒有女朋友。而且,他也和我一樣去過很多地方,對音樂也很喜歡。他堂妹也是一個開朗活潑的女孩。我們一起談打工的(炫)經(書)歷(網),一起聽音樂,一起跳舞,玩得很開心。他堂妹走後,他過來和我坐在床邊,輕聲說:“你不要走,做我的女朋友好嗎?”我不由認真地打量他:高大、英俊、年輕。莫非,這就是我心目中的那個他?我笑著沒說話。
晚上,他抱來兩床棉被。他說:“我沒有地方睡,要和你擠一下。不過,你放心,我們各睡各的。”這是我第一次和一個年輕男子這樣親近,我又是歡喜又是害怕。天傑跟我講了很多很多關於他的故事。我笑著說:“你帶我回家是不是早有預謀?”他說:“就算是吧!”後來,他擁抱我、親吻我,我沒有拒絕。
幾天後,我們如情侶般結伴上街。天傑說在街上租一間房子,他拉三輪車,我則看書寫作,幫他做飯。在他一位朋友的幫助下,我們選好了一間房子,準備告訴他父母之後就搬過去。
想不到那天晚上回到家,天傑的媽媽卻讓天傑叫我走。她說,她的兒子決不會娶一個比他大五歲的四川女人。原來天傑父母偷看了我的身份證。也許因為天傑早就預料他父母不會同意我們的交往,天傑對他父母撒謊說我姓王,二十三歲,徐州人。天傑父親說,在縣上租房子也可以,但必須馬上結婚。這麼快就結婚?我總得告訴我的父母啊!天傑和他父母吵了很久,還是沒有達成協議。那個晚上我和天傑傻瓜一樣說了一夜,哭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天傑紅腫著眼睛送我出來。天傑不忍和我分手,追問我的通訊地址,讓我以後和他聯絡。我有意絕情地說:“我們是沒有結局的,還是就此分手吧!”他急了,突然下決心似的說:“小梅,我到你家去好嗎?我們就住在你家,再也不回來了,看他們怎麼辦?”“這樣行嗎?”我一下子也驚喜了。他說:“怎麼不行?他們不喜歡你,我就讓他們失去兒子。小梅,我先送你到我朋友處,然後我回家拿錢。”
當我們終於坐在從上海開往成都的列車上時,我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夢,真的!僅僅幾天,我便和天傑相愛,並發展到私奔的程度?!父母會怎樣想?不過,天傑既然已經跟我出來了,我也不管那麼多了。
在列車上,天傑對我百般關照,買飯、開啟水,還為我講笑話、逗我開心。我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這就是我的男朋友嗎?一絲甜蜜湧上我心頭。
(三)
回到四川,父母對天傑的印象很好,都贊他嘴甜,人長得俊,倒是我自己有些看不順天傑了。我覺得他的文化水平低。其實,是女孩子的虛榮心作怪。每趕一回集,走一次同學家我都要和天傑吵一架,而且,動不動就說“分手”的話。我也不知讓天傑哭了幾場!還記得天傑說:“你不是要一個人賺錢做飯洗衣嗎?我都答應你還不行嗎?”當他傷心地說要走時,我又似良心發現,跑去哄他。我們就這樣一會兒好,一會兒惱,日子還算不寂寞。
原本我們打算在四川呆下去,但父母不同意,說天傑父母會找上門來。媽媽又嘮叨說我和天傑兩個懶。其實,那正是農閒季節,也沒什麼可做。再加上父親老醉酒,我的心情很煩躁。天傑又說不適應這裡,想回阜寧拉三輪車。於是,由我提筆給他父母寫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信,希望他們同意我們的婚事,並寄錢給我們回江蘇。誰知,他家發來一封電報,讓我家先借錢給我們回去,至於結婚,回去再說。當時,我小妹在上大學,我家也沒有錢,而且,我父母又覺得天傑父母沒有誠意,讓我和天傑分手算了。我是無可奈何。幾天後,我勸天傑回江蘇,我哄他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