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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爺卻是腳下一頓,非但不惱羞,反倒還若有所思地望向景安:“你之前不是粘她粘得緊嗎?怎地今日眼看著她落了水卻不出手相救?我記得你小時候與我一道學了水,水性並不比我差。”
景安眼中精光一閃,卻是責怪地瞥了他一眼:“還不是你這小子壞了在下的好事”
小侯爺一愣,挑眉望著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景安唰地開啟摺扇,慢悠悠地搖晃著:“你可知道,人只有在最絕望的時候,才是最脆弱的時候,那時候若有人能拉他一把,對他而言將會是莫大的恩惠,繼而成為讓他死心塌地的物件。而在下呢,就是在等待那個讓她最絕望的時機……”
小侯爺卻是不屑地低哼一聲:“如此倒真像你的作風。”
景安輕輕地笑了,面帶遺憾:“只是可惜了,最後還是讓你這個小子撿了個大便宜。”
小侯爺無語,心中卻有了另一番思量……
話說這頭,沈書才抱著妹妹才剛一進蘭苑,君慶幾個就迎了上來,瞅著書華躺在他懷裡臉色發白的模樣,當下就被嚇得心驚肉跳。
沈書才一邊將妹妹小心放到床上,一邊厲聲吩咐下去:“去尋套乾淨的衣裳趕緊給她換上,再熬一鍋薑湯送上來,還有被子與火盆,都給我準備著。”
幾個丫鬟趕緊應下。
君瑤去廚房熬薑湯,君翠去尋衣裳,剩下的君慶則取取被子與火盆。一時之間,原本安靜的蘭苑瞬間忽然變得忙亂起來,等到君翠給書華換衣裳的時候,沈書才按下不安的心情,挪到外屋等候。
在此期間,他叫來幾個外院的下人,讓他們去桑石小苑看著,順便把雲小叫回來。
等到君翠走出來叫他的時候,姚氏正好接到訊息趕了過來,才剛一進門,就見沈書才趁著一張臉杵在那兒,不由心裡突突一跳,面上卻是關切地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剛才張家小姐與鄭家四小姐一塊跑了過來,哭著說你要將她們關起來,還說華姐兒故意落了水,要陷害她們兩個,那張家夫人與鄭家夫人正要找你興師問罪呢”
“她們倒是惡人先告狀”看來自己的手腳還是慢了一步,那些個下人沒能趕上她們的速度,沈書的臉色愈加陰沉,“您先回去看住他們那些人,別讓他們到處亂跑。書華現在還是昏迷不醒,他們若想鬧出人命,即便是鬧到了金鑾殿上,我沈書才也奉陪到底”
姚氏被他決絕的語氣嚇了一跳,心中疑惑更甚,但見到沈書才眼中的陰狠之色,她那到了嘴邊的話都被嚥了回去,很識時務地帶著紅秀離開了。
一併跟過來的青巧忽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著說道:“二少爺,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沒有跟在小姐身邊,才讓小姐出了這等意外,奴婢甘願領罰”
沈書才揉了揉太陽穴:“你先起來,眼下最重要的是書華,其他的事情挪後再說。”
青巧抹去眼淚,點頭應下:“奴婢知錯了,若是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奴婢也不活……”
“憑地胡說八道”沈書才橫了她一眼。
青巧趕緊閉上嘴巴,老實地站起身。在她的身後,還站著去通風報信的史宜詞,她的心情一方面因著書華的意外而擔憂不已,另一方面又因為沈書才的意外出現而羞喜交加。
她微微垂眸,表現得很是羞澀,只見她細聲說道:“沈二公子,書華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你不必過慮……”
不等她說完,焦慮的沈書才就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裡屋,而青巧也趕緊跟了進去。等到她再次抬起頭的時候,面前早已空無一人,清冷的空氣帶著淡淡的嘲諷之意。她那張原本羞紅了的小臉慢慢地涼了下來,最終變成了慘然的白色。
床榻之上,書華緊閉著眼睛仍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將床邊的沈書才急得滿頭大汗。
好不容易等到許大夫來了,沈書才趕緊將他請到床邊,讓他為妹妹仔細診治。
許大夫捻著三寸山羊鬍須,為書華把完脈之後,轉身從醫箱之中取出一隻布包,將其展開之後,露出裡面那兩排整齊的銀針。他眯著眼睛取了三根針,在書華的手腕與脖頸上分別紮了幾針,書華的嘴角動了動,一些水從她嘴裡流了出來,青巧趕緊取了帕子上前為她擦淨。
許老大夫繼而又為她檢視了一下脈象,方才緩緩道:“幸好救得及時,冷水並未進入臟腑,只是肺部嗆進了些冷水,老夫已經為她將冷水清出,現下已無大礙。你們給她準備些熱薑湯,老夫再給她開幾服藥,你們按時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