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書華瞥見不遠處有人走過來,仔細一看,正是顏氏。在她身後,還領了好些婆子丫鬟,陣勢還真不小。
書華猶豫了一下,覺得這事兒與自己沒什麼關係,便沒有湊上去看熱鬧,而是繼續往書亦的草興居走去。
見到書亦之後,她將自己的方案說給他,兩人又合計了一番,覺得這個方案的可行性還是比較大的。
其實書華之前還想了好幾個比較新穎的主題,比如說以女性為主題、以教育為主題、亦或者是以大自然為主題,但想了又想,覺得太過新穎的題材很可能會讓人接受不了,到時候畫虎不成反類犬,可就貽笑大方了。
兩人決定將這個方案再深入思考一些,儘量讓它更加完善,將能想到的問題都扒拉出來,做好以防萬一的準備,免得日後再碰到問題手忙腳亂。
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書華便先行告辭了,再經過花園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卻沒聽到什麼吵鬧的聲音,琢磨著可能是事情解決了,便沒有再多想,徑直回到德馨居。
可她才剛邁進門,就聽見君瑤稟報說,顏氏方才派了人過來,說是請她過去彩雲園一趟。
彩雲園?那不是沈書嬌住的地方麼,書華稍稍一愣,問道:“你可知道是為了何事?”
君瑤搖頭:“那人只說夫人請您過去,並沒有說是什麼事情。奴婢試探性地問了一下,可那人只說自己是個傳話的,其他事情並不曉得……”
書華瞭然,稍作休整,立刻就領著青巧出門了。
當她進到彩雲園的大門時候,隱約聽到有哭聲傳來,她越往前走,哭聲就越加清晰。直到她邁進堂屋之後,見到沈書嬌正抱著香桃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嘩啦時,她方才明白了這哭聲的來源。
而在她兩身邊,書畫正站得筆直,柳眉擰成一團,麵皮被氣得泛紅。
而顏氏就端坐在最上方的主座,慢悠悠地喝著茶,看著面前的鬧劇。在她身後還站著好些個丫鬟婆子,氣勢十足,頗具威懾力。
書華上前,躬身一禮:“二伯母,您這是……”
顏氏放下茶碗,緩緩道:“這事兒得去問問你的姐姐,她應該是最清楚的人。”
書華順著她的話,回頭看向書畫,而書畫在撞上她的目光時,不知怎地就閃爍了一下。不等書華詢問,書畫就搶先開了口,依舊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我的金簪被這個女人給偷了,我來找她討回是理所當然的”
書華又順著她的視線,看到跪在地上淚流滿面的香桃:“此事當真?”
香桃立刻哭著說道:“奴家敢對天發誓,奴家是清白的,求五姑娘為奴家伸冤啊”
“我那金簪是昨兒夜裡不見了的,從昨天到今天,只有你到過我的採萍園,除了你還會有誰?”書畫怒氣衝衝,言語之間絲毫不見退讓之意。
哪裡知道香桃卻哭得更委屈了:“奴家曉得三姑娘最近晚上睡不安穩,就特意給你縫製了一個可以寧神益氣的草藥枕頭,昨兒個夜裡就是給你送枕頭去的,送完枕頭奴家就走了,根本就沒見到過三姑娘所說的金簪。奴家真是冤枉啊”
書華又看向書畫:“捉賊拿贓,你說她是賊,可有什麼真憑實據?”
“我要是有真憑實據,早就保管抓人了,何必還在這裡與她浪費口舌?”書畫頓了頓,嘴角掛上幾分譏諷,“我知道你根本不會相信我,就算我有了真憑實據也一樣,說句實話,你現在肯定在心裡暗自得意吧”
書華不想在大家面前與她起爭執,有些事情關上門在家裡怎麼吵怎麼鬧就可以,但是在外人面前,她真不想將事情鬧得人盡皆知。
其實書華與書畫不和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僅從這兩姐妹平日裡的態度就能窺見一二,所以當春桃聽到書畫的嘲諷之言時,立刻就含著眼淚說道:“五姑娘,奴家知道你是好人,奴家不奢求你能相信奴家,只求五姑娘能秉公處理。奴家本就是下濺之人,被人誣陷了也沒關係,可是奴家的女兒是無辜的,求你不要將此事怪罪到她身上,有什麼事情奴家都可以一力承當的”
書畫重重一聲冷哼:“少來這一套,真是噁心”
書華無奈地掃了她一眼:“不過是一根金簪而已,你若真的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咱們再去金鋪定做一個,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兒傷了和氣?”
“可她是個賊,你們能容忍與賊同住一個屋簷之下嗎”書畫猛地將聲音提高,“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我,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我,沈書華,你根本就是想公報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