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兵立刻點頭哈腰地應下來,然後掏出繩子將紀明來了個五花大綁,在眾人或懼或疑的眼光中將人拖了出去。
因著這件事情牽扯到叛黨,小侯爺必須親自走一趟,在經過書華身邊時,他忽然抬起手,狀似不經意間在書華頭頂上輕輕拍了拍。那感覺好像是在說:沒事了,別擔心……
等到他們都走遠了,書華這才傻傻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溫熱的感覺似乎還未散盡。
之後沒多久,大黑與一干家丁也找了過來,他們見到書華安然無事,稍稍鬆了口氣,隨即又露出為難的神色,說是方才差點就抓到那個人了,只可惜被那人給翻牆跑掉了。
書華笑了笑,沒有與他們將真想說明,只說事情暫時到此為止,大家先回去再說。
可等她剛一回到博園,等待她的卻是二哥那張又臭又硬的黑臉。
別的不用說,德馨居里一屋子的丫鬟該罰的都已經被罰完了,二伯母那邊該打的招呼也都已經打好了,就連碧水丫頭也都被他用了不知道的辦法給撬開了嘴。
拷問出來的結果,是碧水的確跟紀明有私情,當初碧水就是為了幫助紀明,才將書華的行蹤給出賣了。叛亂之事失敗,紀明就藏了起來,碧水時常會去接濟,後來碧水見到沈書才忽然對德馨居里的人起了疑心,擔心事情敗露,便與紀明合計著一起離開蘇州城。為了湊足路費,碧水就大著膽子到書華屋裡來行竊,事後她還妄想將事情嫁禍給桑麻,可她沒想到,原本週密的計劃會因為一隻狗的出現而全盤被打亂。
書華自知理虧,找不到藉口為自己辯解,只能拽著二哥的衣袖軟磨硬泡,希望糊弄過去。
卻沒想到二哥的臉色不僅變得更臭,而且更加嚴厲了,看他的樣子,是真的動怒了。
書華從沒見到二哥生氣的樣子,至少還沒見到他對自己生氣的樣子,可是眼下,書華見到他冷冷看著自己,不管她說什麼,他也不說話,安靜冷淡的樣子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書華心虛地垂下腦袋:“哥,我知道錯了……”
“你錯哪兒了?”
“我不該向你隱瞞德馨居里鬧賊的事情,不該什麼事兒都不跟你說,不該讓你為我擔心……”
二哥卻是一聲冷哼,直接甩袖離去,只留下一句生硬的話:“你先給我想清楚了自己錯在哪裡,再來向我道歉。”
事實證明,二哥的確是個說話算話的人,今天直到晚上睡覺時候,他都沒有正眼看過書華一眼,冷漠的樣子令書華愈發覺得不安。
三更半夜躺在床上,書華將被子拉過頭頂,一次又一次地思考:她到底錯哪兒了?
第17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
第二天一大早,書華才剛起床,二哥就已經出門去了,說是要給小侯爺送行。
書華想讓他吃過早飯之後再走,可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了。
察覺到小姐與少爺之間的詭異氣氛,青巧幾個丫鬟雖然心中疑惑,但也不敢詢問,只能更加地小心,免得被殃及池魚。
一個早上,書華都在琢磨自己的錯處,到底要怎麼說才能讓二哥消氣呢?二哥不是那種亂髮脾氣的人,平日裡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對任何人都很和氣,可越是這種人,一旦真的動起怒來,最是難以對付的。
書華冥思苦想,直到午飯時候也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人道是女孩的心思你別猜,依她看來,這男人的心思才更難猜
無奈之下,她決定是向沈書畫求助。
到了採萍園,沈書畫聽完她的敘述,然後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著她:“你腦子進水了嗎?當初書才不在蘇州,你遇到困難只能自己解決,可如今他回來了,你卻還是隻想著自己一個人去解決。先不說你到底有沒有這個能力,光從書才的立場來看,你這種做法根本就是在不信任他。他可是把你當成他最寶貝的妹妹,如今你居然這樣對他,也就是他脾氣好,還忍著你,要換做是我,直接拿刀將你的心剖出來,看看到底是個什麼顏色,你這種行為,就是俗稱的不知好歹”
書華趕緊為自己申辯:“我不是不信任他,我只是不想再為他增加麻煩,左右是我院子裡的事情,原本就該由我來出面解決,他有他的事兒要忙,總不能為了我耽誤他的正事兒吧?”
沈書畫直接翻白眼:“我錯了,我真不該說你腦子進水,腦子進水的前提是你還要有腦子,你現在這樣子只怕是沒把腦子帶出門吧?書才當初聽說蘇州這邊出了事兒,可是連賞功都沒領,就快馬加鞭地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