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吧。這麼想著的時候,再看他家主上眼下的淡淡青色,心裡就“哦”了一聲,主上就是主上,就是神勇,咳咳。
洛湘江領著卯卯進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飯桌上的菜早就涼了。他笑著對兩人道:“我可總算是把她叫起來了,我們可以吃飯了。”
卯卯垂頭不好意思:“呵呵,呵呵,不好意思啊,起晚了點。”
周志摸著貓,默默地念:姑奶奶,您何止是晚了一點啊,明明是很多點,好不好。
殘月什麼也沒說,伸手將人拉到身畔坐下,吩咐將菜端下去熱,給她盛了剛剛送上來一會兒的粥,舀了一小勺嚐了嚐,溫度正好。
卯卯見他這麼細心,倒是有些窘,嘿嘿笑著要去接碗,誰想那人卻不肯,只又舀了一勺粥湊到她唇邊,卯卯只一愣就下意識地吞進了肚子。
白粥淡而無味,她就著殘月的手喝了兩口,問洛湘江:“哥你說的排骨呢?”
周志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從前不苟言笑英明神武的主上,現在居然甘願一勺一勺地喂一個小丫頭喝粥,心裡倒了一半的城牆轟一聲徹底倒了。
好吧,自從知道主上居然會為女人繡喜帕後,他已經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了。
可是,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居然視自家主上的溫柔與不顧,心心念唸的只知道排骨、排骨。難道他家主上還不如一根排骨秀色可餐麼?
周志越想越氣,手中捏著東西使勁地揪啊揪,忽然,手臂一陣尖銳地痛。他清醒過來,手背上三條清晰地抓痕,那隻剛剛還在他懷裡的貓已經竄到了殘月腿邊,睜著水汪汪的眼睛,低低地可憐兮兮地叫著。
真是隻沒骨氣的貓。周志在心裡鄙視。
卯卯是被洛湘江用一盤糖醋排骨誘惑來的,剛進來就給殘月的柔情迷得暈頭轉向,完全沒有注意到其他什麼人。此刻見到蹭著殘月褲腿撒嬌地一隻雪白的小貓,她忽然就愣住了,呆呆地看著那隻小小的貓,說不上一句話。
這樣的場景,何其相似。
她彎身想要去抱那隻貓,誰想那貓一躲,竟跳到了殘月的腿上,目光警惕地瞪著她,發出警告的低吼。
“卯卯。”殘月低斥,卻在話出口的瞬間愣住了。他記得重新見到卯卯的時候,她哭著控訴他將她的名字給了別人。他歉疚地看向她,卯卯卻沒有看他,只是看著那隻貓,手還保持著懷抱的姿勢。
“小小。”洛湘江頭一個察覺出她的不對勁,按下她的雙臂,低聲安撫:“不是你的錯。”
卯卯這才像是有了反應,她怔怔地道:“可是,若不是我自私,她可以好好地活著。”
洛湘江目光黯然:“若你真要這麼說,自私的該是我才對。”
一陣沉默,只有貓時而喵叫的聲音,沒多久,那貓似乎是感覺到什麼,也不叫了,小心翼翼地縮在殘月膝蓋上。
周志不明所以,見主上和右使都不說話,他也不敢多言。小二將飯菜重新送了上來,熱情地招呼他們吃飯。
殘月已經從洛湘江和卯卯的對話中明白了什麼,他目光復雜地看向卯卯:“卯卯,我一直忘了問你,為什麼離開?”
“你都記起來了?”卯卯詫異地問。
殘月搖頭:“我不記得,但我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地從我身邊消失。”說好的相依為命,他的卯卯不會輕易地打破諾言。
卯卯忽然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許久許久她才吐出兩個字:“喬荷”。她希望跟阿月在一起,是他的整個人,整顆心。前天的問題,阿月始終沒有回答,她也就不再逼問,但現在重新提出來,她就是必須要問清楚了。
一聲嗤笑傳來,蒙著面紗地女子步履款款地走進來,身邊是玉樹臨風的白衣男子。
喬荷低笑著對身旁呆愣住的男人道:“相公,原來真有人念著我呢。”
卯卯這一次是徹徹底底地僵住了。
她沒有等到阿月的回答,倒是等來了矛盾中心的主人。
喬荷,兩年未見,即使蒙著面紗,依舊美得驚心動魄。
而她身邊的男人,好陌生。
喬荷喚他。。。。。。“相公”。
卯卯站起來,眸光糾結而複雜,她看向洛湘江,無聲地問。
怎麼,你從沒有跟我說過這個。
洛湘江嘆口氣,這樣的情景,一直都有預料,但真正面對的時候,他還是覺得不知所措,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妹妹的身後。
宋玉從沒有想過跟喬荷來一趟西域,會遇上“她”,那個在他的